就像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但出去說他們在一間房裡,但不在一張床上睡覺,沒有哪個人會相信這兩個人什麼都沒做吧。
江棲景用腳一勾,將被子拿上來。池野後退緊緊靠著牆麵的瓷磚,說:“其實我現在挺佩服你的。”
“嗯?怎麼說?”江棲景拉過枕頭來拍了拍躺下:“你靠著那個牆磚不會覺得涼嗎,把這個小杯子放到空那裡。”
江棲景又突然坐起來,從腳邊拿過不蓋的被子,幫池野細心的塞到她和牆磚中間。躺下後,江棲景也沒有逾矩,乖巧的躺在一個位置一動不動,而池野則不停往牆邊縮著。
江棲景實在不忍心看到池野這樣,於是側轉過身,麵對著她。說:“姐姐,剛才不是說不害怕我做什麼嗎?為什麼又一直往牆角縮?”
“冷。”池野打著顫,想也不想說。
江棲景便先詢問:“那你就過來一點,彆挨著那些冷瓷磚。我晚上抱著你可以嗎?幫你取暖,這樣就不會覺得冷了。”
池野沒聽話,沒說也沒動,反而又往牆角靠了靠。於是江棲景意識到,對池野不能一昧的采取這種溫柔商量的態度,有時也要采取強硬的辦法。
便伸手將池野一把拉過來,攬在臂彎中。池野的心臟怦怦跳。江棲景麵對麵摟著池野,輕聲說:“姐姐,你大可不必這麼害怕或抗拒我的。”
“我如果是真想對你做些什麼的話,早在很久之前就對你做了。”江棲景說:“我在你這裡住了好多天,很規矩,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江棲景忽然輕笑一聲,在池野措不及防毫無預備之時,一個翻身便壓到池野的身上。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看著另一雙閃躲不及的眼睛,近在咫尺。
彼時整個房間安靜的隻剩下兩個人咚咚咚的心跳聲,一時竟分不清那心跳聲究竟是屬於誰的。
江棲景附在池野耳邊,呼著氣,說話又輕又柔:“姐姐的心,跳的好快。我如果今夜真想對姐姐做什麼,那姐姐猜,你能從我身下跑得掉嗎?”
一聽這話,池野的臉色立刻變了,開始掙紮,急忙伸手要把江棲景推下去。奈何她的力氣小,絲毫撼不動江棲景。
江棲景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噗嗤一聲說:“池寶,你怎麼這麼可愛。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想對你做什麼,以你現在的情況,能嗎?”
池野氣得掙紮出兩隻手攥成拳頭,在江棲景後背上用勁兒搗了兩捶。怒說:“睡覺!”
江棲景翻身下去,哈哈笑了機身,伸手攬著池野。
這個覺,是沒睡好的。池野坐在電腦屏幕麵前,像小雞兒啄米似的時不時點著頭,連畫的線都重了影兒。
叮一聲信息提示音,緊跟著便是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池野頓時被這鈴聲驚醒,坐直起來,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便眉頭緊皺了一下,隨後不情不願的接起來。
“喂,姑姑。”池野壓低聲音,將手機的通話音量也摁低了些。
能從池野接起電話的語氣中聽出,她不耐煩,但仍然在極力的克製著情緒。電話那邊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儘管池野語氣不耐煩,但中年女人還是非常內心,亦能想象到她那張對著電話的討好的臉。
中年女人在電話中語氣有些卑微,甚至帶著點兒懇求的意味說:“池野,最近工作挺忙的啊?你看中秋節領導放不放假,要是放假的話,就回家來看看吧?”
池野皺著眉,她姑姑一個月不給她打一次電話,若是突然給她打來,那必定是隻有叫她回那個家這一件事了。
池野不願意回。但她姑姑對她還好,不似家人,於是在語氣上就儘量克製著不讓情緒爆發。池野想理由推脫說:“這兩天圖堆積的比較多,估計中秋節是放不了假了。”
電話那邊的意思依然很明確,無論如何都要說服池野必須回家:“那你看那些工作著不著急,或者這兩天加班趕趕,要不然就和領導說說先交給彆人去做。你就中秋節請假一天,就說家裡有事,你看呢,池野?”
“姑姑,不是我不請。”池野已經很煩躁了,用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語氣已然有了一些情緒:“你也知道,乾我們這行的,就是在過節休息天忙。都是分工明確,我的就是我做的,那彆人也有自己的工作,彆人還想中秋請假呢。”
池野說:“哪兒能啊,都不行,我請了假,那彆人怎麼想,彆人也想請假,那這工作誰來做啊?”
電話那邊傳來聲聲沉重的歎息聲,等池野說完,她姑姑又說:“池野,你長大了,總要懂事兒的。我知道你推辭就是不想回來,我也知道你是有辦法請假的。你自己把工作協調協調,中秋節必須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