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稍安,想起他臉上的那種焦急來,點了點頭。
人太多根本看不清,她本來想問這條路通往哪裡,他卻又被巨大的人流衝撞看不見了。
她隻來得及聽見一句:向前走!
可是前麵有個三岔路口…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他的話,向前走。
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裡麵很黑,莊夢摸著牆深一腳淺一腳慢慢走,她有些害怕,黑暗裡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想要趁她沒有防備,一把拉住她。
她有些著急,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他說的話來,向前走,我會找到你的。
心裡生出無限地勇氣來,明明不是很長的甬道,卻因為有太多看不見的坑窪,她摔倒了很多次。
每一次她摔倒的時候,那雙無形的手就會試圖拉住她,她奮力掙紮,手腳並用的朝著他說的方向,繼續前進。
她終於看到了一絲絲灰暗的光。
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
跨過這道門檻,風景與外麵天差地彆。
每一個人看到她眼裡都有些震驚,臉上卻還是掛著強自鎮定的笑。
她遇到一個小男孩,穿得極少,除了還算圓潤的笑臉,四肢纖細可憐,朝著她伸出手說:“美女姐姐,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我要回家的。莊夢迷迷糊糊的想。
她笑著從兜裡掏出棒棒糖遞在男孩的手心,說:“你知道去羊城的路嗎?我要去那個地方。”
“我知道那裡。”他指了指前方,“朝著這條路一直走,到儘頭就是了。”
她點了點頭,謝謝他的指路。另外一個小男孩湊過來,一臉羨慕的說:“美女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
路上總有人和她打招呼,像是認識她一般,臉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
她慢慢地走,一個女人攔住她,笑著問:“這位美女,需要住宿嗎?我看你渾身都臟兮兮的,你該好好休息了。”
莊夢往後看了看,沈若初他沒有跟上來嗎?還是沒有找到她?那要不就等等他?
她猶豫了許久,女人看見她的猶豫,愈發天花亂墜的說起來,每一句的中心思想都是:她該休息了,她也會累的。
她確實很累。
莊夢稀裡糊塗就被一個男人帶著,朝著前麵走。男人眼神裡閃著猥瑣的光,上下打量她好幾次,她不舒服。
她清了清嗓子,終於看到前方的鐵門。門口有幾個男人守著,都在對她露出不明意味的笑。
男人打開鐵門上巨大的鎖,笑著請她上去。她抬頭,樓很高,被灰蒙蒙的天隱著。
莊夢往上踏了一步,男人的眼裡是止不住的興奮,手緊緊抓著鐵門的欄杆。
她又踏上一步,門口蹲著的男人們站起來,緊張地看著她的腳。
她再踏上一步,男人們臉上的猥瑣和興奮終於擋不住,露出發黃的牙齒來。
她突然聽到,他在喊她:莊夢!
她笑起來,心下安穩,迅速後退,說:“抱歉,這條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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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沈若初正與女人對坐,女人臉上帶著少有的春笑,顯得她的臉色都沒有那麼灰蒙蒙,到有些明媚少女的模樣來。
正是剛才攔住莊夢的那個女人。
她說:“帥哥,這把該你出了。”
手上探出兩張牌,說著輕輕伸出她的腳,觸碰桌子底下他的腿。
他眼裡帶著笑,慣是一副會哄人的表情。
“怎麼辦,我要輸了。”
“輸了就留下來,我把自己給你。”女人捂著嘴輕笑著說。
他看了女人一眼,“我要你做什麼。”
女人把身上單薄的衣服拉下來些,露出性感的□□來,語氣是春風般的軟糯。
“你留下來,我把命都給你。”
他看了一眼前方灰蒙蒙的路,似乎出現了一縷破雲而出的陽光。
他笑起來,猶如春花綻放。女人被他的笑看得癡了。
他說:“真的嗎?”
女人呆呆的回:“隻要你留下來,命都給你。”
他從兜裡拿出手機,放在嘴邊,嘴唇輕啟道:“可以實施抓捕。”
女人的笑就愣在臉上。
“抱歉,我不大想留下來,一會兒還得回家吃晚飯呢。”
莊夢看著接下來的殘局,撅著嘴抱怨:“下次,不要讓我過來了。我也很忙的。”
沈若初理了理她額前的劉海,道:“沒有你,我都沒有信心。”
莊夢就掐他的手臂,惡狠狠警告他:“回去我就告訴你媽,看她怎麼收拾你!你每次都這樣欺負我。”
沈若初看著她吧嗒吧嗒的小嘴,吻就這樣落下來,貼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