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嵩越說不行,澹月越沒完沒了地推銷春巧,什麼聰明能乾,善解人意,特會照顧人,弄得高維嵩不勝其煩。
“彆說了!我不願意!我不喜歡你姐姐!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要怎麼樣?”
澹月腦子都沒過,脫口就說:
“你不喜歡她就對了。雖然她很好,但她不可以是你的茶,你隻能喜歡我呀!”
高維嵩整天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懶得再跟澹月糾纏。
“該說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願意怎麼就怎麼吧!不過你這個姐真沒你說得那麼好。看過《最後的晚餐》吧?春巧就是猶大!如果不是她的出賣,你爸爸會突然出現嗎?我被他羞辱趕出大門,就是她背後搞的鬼!真是天下之大,大不過你缺的那塊心眼!”
高維嵩因為煩,說得有些過火。澹月是癡情得冒傻氣,但心裡還是有把尺的。高維嵩把春巧比作猶大,澹月不乾了:
“這事跟我姐沒有一毛錢關係,OK?我都跟你解釋了,翻篇了不是嗎?我姐不是猶大,她是天使!是完美無瑕的女生!那天她對你態度不好,因為她不了解你。高維嵩,你是個男人,不應該這麼小肚雞腸!”
這是澹月第一次跟高維嵩發脾氣,叉腰瞪眼,小貓咪變成了小老虎。
澹月吹胡子瞪眼睛的,高維嵩倒是一點沒生氣。他覺得澹月說得有道理,自己也是口不擇言,亂了方寸。
“接受批評,是我小氣了,剛說的話收回。你專心采風,我這兒你不用惦念。反正在一個校區裡,低頭不見抬頭見,不用刻意說什麼幫忙,要是沒事的話,歡迎你姐到此一遊!”
高維嵩從善如流的態度讓澹月很滿意,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嗯嗯。你們相互了解了,一定會做朋友的。她是天使,你也是。親,我一定會趕在你畫展開始之前回來的。我要做你最重要的嘉賓。多保重,有事找巧姐,比110管事,真的!”
……
澹月走了,臨行前給春巧發了長長的微信,把需要幫助高維嵩要做的事一一列了出來,還拍了感謝的小視頻,一大堆真心和假意混雜的話,讓春巧哭笑不得。
為了讓澹月放心,澹月出發後的第二天,春巧履行承諾,上完課就去了展覽館。
音樂學院的展覽館是新建的,名家設計,不論硬件和軟件都很過硬,這幾年天津不少有水準的藝術展都曾在此舉辦過。
高維嵩將展館最大的畫廊租下來舉辦個人畫展,投入肯定不菲。Miya說過,如果澹月沒說謊,這小子全靠自己的力量來做這個畫展,就算是玩一把,也夠有魄力了!
走進展館,春巧去了正在施工中的展廳。隻是轉了一圈也沒見到‘藝術家’。
展廳周圍還都是亂糟糟的,牆壁上也就稀稀拉拉地掛著十幾幅油畫。
受澹月的影響,春巧美術方麵的欣賞水平不差。雖然不能說出什麼專業的道道來,但能入了她的眼的,自然不是凡體。
不知不覺間,那十幾副畫便抓住了澹月的眼球。作品中那些簡單的色彩,古怪的構圖,把她吸引住了:
女人厚厚的嘴唇,性感妖嬈,莫名的竟有些傷感;一半靈動一半僵死的小龍蝦,似乎被人啃了一半的雞爪子,竟把把生命的無奈詮釋的明明白白;一隻高跟鞋‘鑲嵌’在河灘上,在明媚閃亮的陽光下,紅色的鞋子煥發出的光芒,刺目中帶著灰暗……
畫麵稀奇古怪,卻韻味十足。光和色彩頗具印象派的神韻,豐富自由,表達的情感更是充滿的對立與衝突,春巧真的看進去了。
正當她全神貫注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很做作的咳嗦聲。春巧都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兒是高維嵩發的。
再見麵,春巧和高維嵩都有些尷尬。不自覺的,高維嵩又乾咳了一下,把表情調整得更酷一點,說話也頗有些拿腔作調。
“你好,秦小姐!有事嗎?”
高維嵩的眼神冰冷又傲慢,讓平常一向寬以待人的春巧,不知為啥就很生氣:一個大男人,很小心眼兒,很計較,有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