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站著沒動。

“是我說的不清楚嗎？”白小七重複了一遍，“帶我去你們校長辦公室。”

“您在懷疑我們校長嗎？”副校長有些拘謹地問。

“不該懷疑嗎？”白小七感到有些好笑地反問。

“我們校長不是這種人！”副校長的鼻孔翕張、眼睛瞪大，顯得異常憤怒，隻是迫於白小七的實力而一時壓抑下來。

“帶路。”白小七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拎著他的後脖梗子往前推，“你不肯帶路，我可以自己去行政樓找。”

副校長屈服了，但他似乎沒有放棄，他一路上都在跟試圖說服白小七有一中學的校長是個好人。

“我們校長這一路走來，真的很不容易。”

“他雖然工資微薄，但是已經資助了幾十個學生上了大學，都是對社會有用的棟梁之材。”

“我曾經也是在他的感化之下，才選擇成為一名老師。”

白小七麵色如霜。慈善？手上沾了的人命太多，想著換一點福報罷了。

但架不住這副校長話實在太多，白小七煩了，冷聲道：“閉嘴。我自己會判斷，他也可以自己跟我解釋。”

校長辦公室的門沒鎖，推開門就看見“桃李滿天下”的錦旗在牆上掛著，旁邊的書櫃裡很醒目地貼了一排的學生感謝信。

副校長指著那些學生感謝信似乎想證明什麼，白小七瞥了一眼。

校長辦公室的角落有個保險箱，白小七走過去拉了拉，是鎖著的。她將副校長拉離了幾步，然後就用長刀插進保險櫃的縫隙裡，將火的的異靈附於其上。在高溫的長刀下，鎖很快就被切割開。

她將櫃門拉開，保險櫃裡倒是沒什麼貴重的物品，有的隻是十幾個牛皮材質的密封袋。

白小七將它們拿了出來，然後撕開密封，大概翻閱了一下裡麵的內容。

裡麵多是按時間年份排的學校工程合同，除此之外就是《交換合同》《獻祭協議》，時間從十年前簽到了明年。

站在一旁的副校長顯然也是看見了上麵的字，但他還是忍不住道，“我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乙方，肖雲上，”白小七將其中一張協議舉到副校長眼前，“這是你們校長的簽字嗎？”

“是，但是……”

“可以了，”白小七將合同拍在桌上，呼出一口氣。她很心平氣和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好說話？如果是一位從上麵下來的異能者，你還會試圖跟他解釋那麼多嗎？”

副校長還欲說什麼，門忽然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有一中學校長。

校長進門時看這場景不明所以，白小七先開口了，“我是新編班的白小七，前幾天我們被司機拉到一個森林裡，我希望您給到一個解釋。”

校長裝傻：“什麼意思。”

白小七從桌上抽了一張《獻祭協議》摁到對方眼前，“需要您給一個解釋。”

然後她就眼看校長的表情由心虛轉到佯裝起來的暴怒：“盜竊他人信件，你這是在犯法。”

白小七麵無表情，喚出長刀架到校長脖子上：“解釋。”

他開始驚恐起來：“這，我們也是逼不得已。上麵說，如果不交出一些學生去獻祭，整個學校都會被毀掉。你之前看新聞了吧，那麼多學校的學生死於襲擊，那些就是不肯妥協的下場。我們，我們也是為了保全原來的學生。”

這信息倒是和副校長說的如出一轍，應該是做不得假，至少是問不出彆的什麼了。

“你們學校為什麼每年都會有學生失蹤，還基本都是孤兒，是巧合嗎？”

校長語塞了，“他們……就是失蹤了。每年都會有學生失蹤，我們學校那麼大，有一兩個失蹤的不是很正常嗎。”

白小七笑了，發帖尋找的隻有一兩個，真正被他吞掉的不知有多少。

“這就是你這麼些年平步高升的原因吧，肖校長。”

校長低頭無言，手默默地背了起來，白小七注意到了，眼神一暗，但沒製止。

“八年，八年就能成為一個普通老師做到一個校長，這不單隻是教學能力好吧。”白小七繼續道。

刹那間，校長忽然將背後的手伸了出來，一個精密的小物件在他手中，直指向白小七。

他快，白小七更快，刀光一閃就將他胸口捅了個對穿。

校長望著自己胸前的長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嘴巴長大像是想嘶吼，但聲音終究是沒出來，最終無力倒下。

副校長站在一旁像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撲倒伏在了屍體上，手還顫抖著：“你不能。”

“我不能什麼？”白小七抽了兩張紙巾擦乾長刀上的血跡，“殺了他，你不就是校長了嗎？”

“不一樣！我該怎麼彆人解釋這些？”副校長抱著屍體抬頭望向她。

“這需要解釋嗎？”白小七蹲下來和他對視，“被他間接殺害的學生千千萬，哪個僥幸活下來的找他尋仇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