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白小七還是回了她在人間的住所，分彆前寧之非讓她舉三根手指發誓，如果再有這種事不能瞞著自己。

她照做了。

白小七回到賓館後，坐在前不久剛買的電腦前，插入U盤開始今天盜出的數據。

數據的導出相較於導入快上了許多。

導入完成之後，她的桌麵出現了一個圖標，雙擊進入就可以查看到整個靈層間聯合政府係統的資料。

她先前沒接觸過政府機關的係統，但想著這係統大概可以和之前她用過的一些數據庫類比，熟悉幾天倒也可以觸類旁通。

結果點開係統的時候她傻眼了，這資料怎麼這麼龐雜？白小七摸瞎地隨便點了幾個選項進入，終於出現了具體的信息。

白小七定睛一看，這是企業年終報表審計意見？

這政府係統怎麼還有企業內部信息啊。她有些氣惱的把自己摔進了床裡，困擾地撓了頭皮。

累了，明天再說吧。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白小七都延續著之前的生活習慣，上午練刀法，中午休息，晚上練步法。但與先前有所區彆的是，這段時間的下午，她選擇窩在賓館裡研究政府係統資料，而沒有再上靈層間找寧之非消磨時光了。

之前有一次白小七想上靈層間參觀最近開展的武器展，但和寧之非商量之後被對方嚴詞拒絕了。雖然靈層間的安防沒有明麵上的升級，雖然她們都覺得白小七不會寸到被認出並抓住，但小心為上總是正確的。

有一天中午，白小七突發奇想測了一下自己對應的異靈的狀態，已經到了靈師二級左右。她其實並不清楚這個修為在異靈界屬於怎樣的進度，但是看之前追捕她的政府官方人員也不過是處於靈者修為，至少靈師的修為在日常生活中是可保自己性命無虞的了。

花費了一周多的時間，白小七終於弄明白了這政府係統應該怎麼查看。

其他——下界管理——協議——神賜簽約方。

兩天前白小七偶然點進這個神賜簽約方的時候覺得好生諷刺，這種以活人性命做祭品的行為，居然可以被美化成為神賜。

這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簽約方下拉欄裡，她按首字母順序找到了有一中學和晨曦中學。點開有一中學一欄，頁麵中的文件夾存檔了這幾年政府與有一中學簽訂協議的掃描版。白小七比對了一下，確實和自己從學校裡拿出來的那份合同一模一樣。

也如她所想，晨曦中學的校長並沒有在獻祭協議上簽字，一次都沒有。

白小七正欲關閉頁麵時，發現晨曦中學下屬文件夾內，還有第二個子文件夾〖損毀計劃〗——這是她沒在有一中學裡看到的。

她點開了。

裡麵也是兩份協議的PDF掃描件。

第一份協議條款的主要內容是：乙方按甲方要求，在指定時間內，按照甲方指示，將陣法核心照片上傳。

第二份協議條款的主要內容是：乙方按甲方要求，在指定時間內，對陣法進行指定操作。任務完成後，甲方會在指定時間將任務款支付給乙方。

甲方：靈層間聯合政府（一號）

乙方：陳文客

陳文客？

不認識，白小七把這個名字記在備忘錄上。

這是誰？他為什麼會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他和晨曦中學有什麼仇怨嗎？如果說襲擊的異靈者是直接凶手，那他就算幫凶。

而且，異靈者如此具有針對性地對不合作的學校展開屠殺，隻是為了殺雞儆猴嗎？

白小七帶著一腦袋問號合上了電腦，再次打開電腦前，她突然想起了近乎無所不知的杉石，於是她決定先打開聊天界麵。

白小七：杉老師，我虛心求教一下啊。如果沒有舉行儀式，屠殺會產生血祭的效果嗎？

杉石：有，隻是效果會打很大一部分折扣。

杉石：你彆叫我杉老師。

杉石：血祭的儀式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樣鄭重，地上畫幾個陣法，血祭條件就可以形成了。隻是陣法越完善，轉化效果就越好。

白小七：那有沒有可能，異靈者的屠殺隻是為了報複，而不產生血祭的效果呢？

杉石：也是有可能的。一個靈者級彆的異靈者抬手就可以要了幾千普通人的性命，如果是針對普通人的報複，抬手之間的事罷了。

杉石：異靈者，不拿普通人的命當命的。

白小七回了個謝謝之後，就對著這聊天記錄開始深思，那這樣就說的通了。沒有了大陣防護的幾千學生，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抬腳就能踩死的幾千隻蚯蚓。

不費吹灰之力，也沒有半分愧疚。

可是這個陳文客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如果是異靈者，不至於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而耽誤時間。如果是普通人，靈層間政府是怎麼找到他的呢，他和晨曦中學又有什麼聯係呢？

白小七直至睡前，還在念叨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