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 桓喜道:“說,你究竟是什麼人……(2 / 2)

鮮花船 DawnBacheler 2996 字 11個月前

桓喜當即道:“豐老爺莫急,他是熟人……鄭甫文,你莫非就是自城郊來?”

懶散哼笑一聲,鄭甫文頷首,在門檻上蹭了蹭鞋底泥跡,道:“我本是來瞧托桓少俠辦的事如何了,未曾想隨口一提的事卻令你們卷入如此亂局,為表歉疚……我本決定給你們打個白工,但那城郊旅舍,我卻斷然是不大想再去的。你們顧慮這牧施飛事敗後皇甫還會再派人來,因此應了他的計,對吧?此事我也暫無更好辦法,所以,我想了又想,倒是能告訴你們些旅舍狀況。”

也不等桓喜等人應聲,他便又道:“蕭商正在旅舍,蕭三本身也在,但被我支了出去。裴氏裴冉被蕭商綁了,但無性命之憂,至於豐老爺的家眷,我也見過一麵,他們住於旅舍一樓,九刃教對他們沒意思,倒是暫可安心。”

豐智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趕緊去將行寶取了……如何,牧老弟?”

牧施飛此刻已緩過些許,雖然依然虛弱無力,卻總歸有了些說話的氣力,聞言便道:“嗯……當然,豐老爺,但此事實在慢不得……需得快些將這東西取來。”

他話音確實隱有急切,引得端木芷一再細想,他不似豐智急切,也不似桓喜憂心忡忡,忽然目光一定,凝在牧施飛一直在瞧著的燭光之上。端木芷沉默一彈指,忽道:“嗯,牧兄,你為什麼一直在看蠟燭?”

牧施飛沒有回答。

桓喜瞥過去,忽見牧施飛嘴唇微張,雙眼卻已闔了,忽然心中一緊,抬手去扶牧施飛肩膀:“牧施飛?”

她手一碰,牧施飛忽然歪倒向一側,露出身後牆壁上一處赫然劍縫。桓喜又驚又急,去探牧施飛脈息、去堵牧施飛傷口。

可牧施飛氣息已絕,血也早已浸透衣袍,淌了滿地,也塗滿了牆上分外規整的縫隙。

牧施飛已死了,桓喜用了兩個深呼吸將此事認知完全,隨即就近透過牆上劍縫外望,卻隻能見到兩處黑影已然漸遠,雖似是打鬥,卻竟悄無聲息。她竭力辨了他們所去方向,當即轉身,向豐智道:“豐老爺,速去城郊旅舍,一是要將偽造行寶取回,二是確保家眷安全。屋外有兩人,約摸便是邊打邊向城郊去。”

“好、好。”豐智雖然對牧施飛的死大驚失色,但畢竟大風大浪見得多,也已收斂心神,聽桓喜一說,當即便拾起先前收至一旁的短劍,割了衣袍下擺,使其便於行動,向外而去。

“鄭兄不願再去城郊旅舍,不如便幫忙將牧施飛屍身尋地掩埋了,如何?”

“妥。”鄭甫文點頭,歎息一聲,上前幾步,去抬牧施飛尚還溫熱的屍身。

而桓喜轉身,向仍在思索什麼的端木芷道:“芷子,你……”

“嗯,我自然是跟著你。”端木芷回過神兒來,向桓喜彎眸一笑。

桓喜轉頭:“好……我打算追上方才在院內打鬥的二人,他們定然會留下些許痕跡,追蹤我擅長,芷子你跟著我。”

他們二人方要跨出門去,忽聽鄭甫文咦了一聲,道:“等等,你們且先彆走。牧施飛在地上……”

桓喜頓住腳步,向鄭甫文所指方向一瞧,便急退兩步,蹲下自懷中取出張堅韌薄紙,當即便要拓字,而後更是取了腰側彎刀,要將這塊地板囫圇切下留存。

一個以指甲刻印成的“湍”字,浸了牧施飛的血,成了一個血字,在地板上分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