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澤之所以來到屋宅行,是因為她在整理原主自建的竹屋時突然發現,竹屋外麵還有一間小房子,不過裡麵堆滿了雜物,經年未用。
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不如收拾好租出去,還能賺一筆租金。
如是想著,她跑到城中轉悠,打聽來了屋宅行的信息。
“怎麼,你們二位如此看著對方,這房是租還是不租?”作為房人的大叔,朝他們疑惑探頭問道。
錢這東西,自是能省則省,眼下租房的機遇正好被自己碰著,又怎能讓旁人從中抽取利益。奚玉澤精打細算,這小破竹屋能被租出去就不錯了,她哪敢期望什麼天大的主顧。
“你是不是叫舟澄?”她聽見韓子辰喊過書童名字。
舟澄不明所以,不知她心中盤算,猶豫地回:“對,是叫舟澄。可有事?”
“有事有事,你跟我出來。”
話音落,奚玉澤拉起舟澄的袖子就往屋宅行外的大街上拽。
大街上,人來人往。
舟澄不耐煩,“什麼事不能在裡麵說?”
“房子你租不租,如果租的話,我們可以自行商談,不經過屋宅行的那些人,這樣可以省下一筆介紹費。”奚玉澤單刀直入。
原來小心思在這兒啊。
舟澄擺出一副傲慢姿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那得看我們家公子了,你上次坑他錢財那事估計他還懷恨在心呢,我需回去好生問問。”
聽完書童這番話,奚玉澤將隱晦的不屑偷偷藏好,眉梢輕挑。
我看是你懷恨在心吧,摳搜得不像話。
“也成也成,我就在城郊,商議好了,隨時過來找我就可以。”她皮笑肉不笑。
小書童舟澄從早尋房到現在,已然很累,好容易碰到個符合韓子辰要求的,自然不想拒絕,即便這房東令他有點不喜。
於是思索再三,舟澄敷衍地“嗯”了一聲。
奚玉澤不置可否,得到回應後便匆匆與舟澄作彆,畢竟她來城中還有許多東西未采購。
小推車呀、食用油呀、各種佐料調味呀……她要做炸菌子!
賣得好的話一定能大賺一筆!
接下來,二人各懷心思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
舟澄回到客棧。
韓子辰正在客棧底樓的大堂內逗掌櫃新養的鸚鵡。
關在籠子裡的鸚鵡,鳥羽蓬鬆斑斕,時而還蹦蹦跳跳。
它一見到舟澄跨入門檻,就喳喳道:“小心眼兒,小心眼兒,小心眼兒來了。”
小心眼兒白眼翻個不停,聞聲走到韓子辰麵前。
韓子辰手裡拿著根胡蘿卜條,歪著頭對鸚鵡道:“小心眼兒舟澄來啦!”
“小心眼兒舟澄來啦!”鸚鵡激動複述。
舟澄憤憤,眉毛都氣得豎起來了:“公子!”
韓子辰轉身,滿目無辜,臉上略帶笑意,溫和地問他:“如何?是找到賃居的地方了嗎?”
“找到了,”舟澄吸氣,預備一溜煙兒說完接下來的話,“我去屋宅行的時候,剛好遇見了昨天救公子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想要將她竹屋外麵的小間租出去,竹屋在郊外依山傍水,完全符合公子您的需求。”
“這麼巧?”韓子辰拿著胡羅卜條,不住感歎命運奇妙。
“是啊,就是這麼巧。姑娘叫公子決定好了就直接去城郊竹屋找她就行了。”
韓子辰莞爾,眼睛亮了,直接把胡蘿卜條遞給舟澄,“拿著。”
舟澄訥訥接過,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試探地喊:“公子?”
韓子辰沒理,隻見他提起衣擺疾步上樓,中途不小心還踉蹌了一下。
須臾後,他拎著大包小包從客房出來,行李已然是全部收拾好,他幾乎是一步三個階梯下樓,“掌櫃,退房!”
舟澄見狀,趕忙上去接過他手中包裹。
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家公子就已經把所有東西給捯飭好了。
舟澄呆在一旁,看掌櫃走完退房流程,怔愣之餘,卻聽得韓子辰大喝。
——“舟澄,走!”
天氣晴朗,光陰喜人。
如此情境下,韓子辰抱著包裹,舟澄背上書簍,行於柳城市井之中。
韓子辰的腳傷雖不複昨日嚴重,但還是不能太過使勁,一路上他和舟澄都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