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 舟澄,你賤不賤啊……(2 / 2)

奚玉澤彎腰,伸出的手在湖水裡淺淺掠過,涼意直達心底。

她在水中發現了一塊布料,湖藍色的麻料。

她經常見一個人穿這種料子。

舟澄。

昨天舟澄也是穿著湖藍色的麻衣。

奚玉澤回頭,但見舟澄將摔在地上的朝子辰小心翼翼地扶起,身上穿的卻與昨日不同,是灰色的粗布衣裳。

而昨日她同他吵架時,他穿得還是原先的衣衫。

他到底,做什麼才會在推車上勾掉一塊布料呢?

恐怕眼下這淩亂的一切全是他造成的,畢竟他早看自己不慣了,完全有可能,難道不是麼?

奚玉澤從冰涼的湖水中撈起那塊布料,走到舟澄麵前,拳頭攥得緊緊,神色狠厲。

她越過韓子辰,把濕噠噠的布料拎起,向舟澄,質問。

“這個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舟澄十分冷靜,不卑不亢回望奚玉澤。

“這是你衣服上的料子,為什麼會在這兒?你解釋解釋。”

舟澄輕嗤:“原來你懷疑我。可世間做衣服的料子那麼多,總會湊巧碰上那麼一兩個一樣的。況且你怎麼證明它就是我衣服上的?”

“你身上穿的不是那套,你回去把它拿出給我看就知道了。”

“你憑什麼要我給你看,有什麼資格?”舟澄蔑視她。

奚玉澤眼神淩厲,“我知你看不慣我,所以我懷疑你,而你需要自證清白。”

“不願。”舟澄理直氣壯。

“你耍無賴是不是?”

舟澄聽奚玉澤說完,斜著腦袋輕笑,一點不打算將她放在眼裡。反正昨天發火,臉皮該撕破的也撕破了,現在好臉色他是裝都懶得裝。

他沒應她的話,隻是轉頭去看韓子辰行動。

韓子辰剛在他和奚玉澤爭論的時候,不知忽然看見了什麼東西,便蹣跚著腳步往岸的另一側走去了。

而奚玉澤不肯罷休,仍舊想讓他給自己個說法。

這邊,韓子辰覺得舟澄丟得東西有點多。

先是奚玉澤在水中撈到那塊極像舟澄衣裳用料的布,後是自己在草叢中撿到了他已逝去的生母的發簪。

各種矛頭皆指向舟澄,有些答案便呼之欲出,猜也不用猜。

從來到這後山一開始,他們三人就沒到過這邊岸底,舟澄由於要護他更是如此,對於發簪的來曆就很令人起疑了。

據韓子辰所知,這隻生母留下來的木簪舟澄一直很愛惜,平日總攜在身上,如不是行事匆忙又怎會落下?

而且,現在細細回想,昨晚他確被驚醒過,那時他還以為是舟澄起夜。

如今看來,卻不是。

韓子辰手握木簪,自岸底而上,來到二人跟前。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極不服氣的奚玉澤,又同舟澄對上眼神。

舟澄向來很會察言觀色,察覺到韓子辰的神色不對,問:“公子,怎麼了,這副表情看我?”

韓子辰猶豫小會兒,最後攤開手掌,“舟澄,你東西掉了。”

那根樸素到極點的木簪橫陳在韓子辰手心,上麵沾了很多泥土,顯得特彆臟。

舟澄看到簪子的第一反應先是驚駭,後是條件反射地去搜尋自己身上平常存放簪子的地方,確實沒有。

昨天半夜,他把廚房和屋外所有的東西裝上推車,來到這裡糟蹋完後,不小心被尖銳的石頭勾爛了衣服。於是他回去就偷偷換了,情急之下壓根沒注意母親的木簪掉了。

有驚無險,還好找到了。

他一把從韓子辰手中奪過木簪,隨即認真用衣袖拭掉上邊泥土,非常寶貝地。

這可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舟澄,我就問你一遍,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韓子辰指著身後,神情嚴肅地注視舟澄。

奚玉澤將手中那塊布料死死捏成團,但仍舊消解不了心中怒氣,盛滿的恨意目光像是要從舟澄身上剜下一塊肉。

舟澄擦拭木簪的動作頓住,他知道他已經徹底暴露了。

這根木簪出現在哪兒都好,就是不該出現在這兒,還在離他那麼遠的岸底。

如今出現,便變相佐證了他曾來過這兒,來過兒就乾過那些事。

“我記得這簪子昨晚還在你身上,你拿出來睹物思人過。”韓子辰平和道,“舟澄,你做的你就承認。”

舟澄長長籲出一口氣,似輕鬆亦非輕鬆地,他將簪子好生揣進懷裡,眉宇間體現出的情緒陰晴不定,麵上表情也將笑未笑。

“公子,的確是我做的,她昨日燒了我們包裹,我今日毀了她的生意。一報還一報,應該的。”他斜睨向奚玉澤,風輕雲淡。

奚玉澤難以置信,一個人做了這種事,竟還能厚顏無恥地說出以上內容,她當真低估他了。

“舟澄,你賤不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