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坐好後就迅速插上鑰匙啟動了車。
但幾個人形怪物直直跑到了車前攔住。
她緊緊皺著眉,神經緊繃,迅速轉著方向盤從那他們右側駛去。那些人則迅速撲過來扒在了她那側的窗子。
她踩下油門加了速,車輛開出去二三十米,將他們甩在身後。
而這時,她才注意到鄭琦那邊的門還未關上,而他正一手攥著車頂扶手,一手拉著衣角。
那裡還有個穿著警服的人緊緊攥著他的衣服,此時那人在地上摩擦著,卻仍然不肯放手。
穆寧當機立斷踩下刹車,那穿著警服的人由於慣性向前飛出去一米遠。
而鄭琦的衣角被撕裂一大塊。
他和穆寧對視一眼,重重關上了車門。
兩人開著車飛速沿著原路返回。
然而這時卻不同來時,街上熱鬨起來了。
穆寧眼前百米遠的路至少十個人在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行進著,而此時,唯一發出轟鳴的這輛車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他們都朝著這裡奔來,最近的一個已經距離他們不到五步遠。
那人空洞的目光直直投射在穆寧臉上,咧開了滿是血的嘴。
穆寧一陣頭皮發麻,確認鄭琦係上了安全帶後,飛速轉著方向盤躲過那人。
但後麵,人群更為密集了。
穆寧深吸一口氣,猛的按了三聲喇叭。
接著踩下刹車。
那些沾著血的怪物們就互相推搡著朝這輛車飛速圍來,形成了一個近似半圓的包圍圈。
這時,她迅速掃視過這一群人,抓住了可以突破的位置,於是踩下油門,猛的加速,又轉了幾圈方向盤,堪堪抵過左側最近的那人,從左後方重新走上大道。
但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力氣和靈敏度。
最靠近車的那人扒上了車後輪,接著一個接一個人互相拉著,形成了一條人形鎖鏈!
車速驟然降下來,輪胎空有動力,卻隻是徒勞的轉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鄭琦咽了口口水,目光落在穆寧臉上,她額頭上已經出了些汗。
穆寧嘴角緊繃,呼吸有些不穩。片刻後她閉了閉眼,忽然下定決心似的踩下了刹車。
那些扒著車的人總算有一瞬間的鬆懈,接著便要順著朝車頂爬去。
就在這時,她迅速換擋,狠狠踩下油門。動作速度快的幾乎出了殘影。
幾個趁剛才扒上車的人終是不抵加碼後的車速,重重落在了地上。
發出沉悶的幾聲響。
穆寧閉了閉眼,終於鬆了口氣。
鄭琦靠在椅背上,也深呼了好幾口氣。
白渢走進衛生間,在門口就看見梁景川裸著上半身,用毛巾擦拭著身體。
他的腹肌十分清晰,手臂線條幾乎優美,小麥色的皮膚在黯淡的光下顯得有些朦朧。
白渢下意識就要往出走,但梁景川已經在鏡子裡看到了他,笑了笑,叫住了他。
“來的正好,幫我擦擦背。”
白渢無聲地咽了咽口水,走過去接過毛巾,左手幾個手指指尖扶在他的肩上,開始幫他慢慢擦著,目不斜視,十分正直。
“怎麼搞的跟咱倆剛認識一樣。”梁景川咧了咧嘴,揶揄道。
白渢頓了頓,手掌貼住按在了他肩上,另一隻手用力更大了些。
燈光很暗,眼前人的後背一半隱在黑暗中。他的體溫通過手掌心傳來,白渢突然覺得今夏有些過於燥熱。
他轉開了視線,望著鏡子裡,梁景川正看著手機。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梁景川的右鎖骨上。
那裡有一道刺眼的刀疤,有4、5cm長。
他望著那裡走了神,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一些。
那是十年前的時候,他才15歲,眼前的這個男孩也才在那天過完自己16歲的生日。
那時的梁景川脾氣一直很大,但也許是偌大的彆墅裡常年隻有他一個人的緣故,他總是很喜歡把各種三教九流當成朋友,也常帶他們到家裡來。
事情就發生在那晚的生日派對後,一個當地有些名號的混混喝醉了酒,對著白渢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罵他是個雜種,是不知道從哪撿來的賤貨。
當時的他平時沉默寡言,但那次卻猛的起身就要去拽那人的衣領。
眾人見狀都奮力將兩人拉開,而梁景川在一旁一直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