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好幾天,在地方一個縣的警局找到當初辦理此案的一個警察,又耗費很久才得知當初她和小孩的問話。”
“具體如下:
‘我看到媽媽有天進了爸爸的書房,那裡是他給我們說了無數次禁止進入的,之後媽媽和他在臥室裡吵了好久,我...我記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但一定是媽媽看到了什麼,爸爸不想讓她知道的東西,才死掉的。’”
“因為是小孩的一麵之詞,後來也被梁圳確認有此事,但進行了一番解釋,因此並不構成證據。”
“以我收集許久有關梁圳的信息來看,此人心思極為縝密,且手段歹毒,如果看到集團內相關數據,作出滅口之事有很大可能,但在此隻能作為猜測。”
“死者之子,梁景川,經曆一段叛逆期後據說入伍了,不知是否是好事。”
白渢盯著書上的字,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似乎從來沒有從梁景川口中聽到他媽媽的名字,甚至在這份檔案裡也未提及。
但...或許最開始那一麵,梁景川對他的笑,也來自於此呢?
兩人的經曆,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有很大重合。
他緩了緩,輕輕歎出口氣。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熱切,不羈,放縱,堅守原則,真誠。
像火光。
但他大部分時間都沒記起,縱使是火光,也總要消耗點什麼去供給燃燒的。
在他們的愛情裡,梁景川付出的比他多上成千上萬倍,他似乎隻是一個享受者,無法去給他些什麼。
白渢心思有點亂,置氣似的合上了日記本。
然後長呼一口氣。
下次見麵,親口問他吧,這樣想總歸沒有意義。
想到下次見麵,白渢笑了笑。
那天梁景川說白渢應該在徹查後就能夠回歸正常生活了,但白渢卻並不願意。
繼續研究,還是端起槍。
這個問題在他被編入外遣隊之後就時刻伴隨著他,直到看到梁景川,他才一瞬間有了答案。
如今的研究,最頂尖的技術,人才,都在榮來那裡,他們所做的也僅僅隻是趕上榮來的末尾,甚至很大程度上被限製著。
端起槍,至少能切實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
而現在,又多了一條原因。
他想去見梁景川,想和他並肩作戰,背靠背地見證這個時代的落幕和新生,見證一切因彙聚成最後的果,抵達所有人的結局。
如果他們都還在的話。
如果死亡,也不再是孤單的。
白渢站起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陣呆。
明天去把這份資料還有他曾經整理的來自父親留下的內容交給...爺爺,避開視線,避開視線。
記住了。
“最後一句,我愛你。”
梁景川離開前留下的話,說完他就帶上麵巾一翻身越出了窗戶。
記住了,最後一句我愛你。
白渢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