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誰,喬未身邊那個來了小半年的女秘書,你不知道?”
旁人打斷:“哪有小半年,也就幾個月吧。”
“反正是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神誌不清……你看現在那失意樣子……”
好像世間所有的八卦,都是這麼開始流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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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我要去和朋友聚個餐。”
“朋友?你在首都哪來的朋友。”
忽略喬未的明嘲暗諷,躲過唇槍舌劍,李劍順著他的意給他一記回馬槍:“我在這邊上過幾年學,還不至於一個不認識的都沒有呢,我也沒冷情冷意、冷酷無情到一點社交都沒有。”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喬未翹起的嘴角突然繃直,陰惻惻地剜了她一眼。
“那是肯定的,喬總還是要多關心關心員工,體恤我們這些打工到精神不正常的同事。”
……
站在冷風裡回憶起聚餐前和喬未的吵嘴,李劍不自覺地摩挲起胳膊,寒風吹得她四肢發冷發僵,她想,明明在首都捱了好幾年的漫長冬季,結果還是抵抗不了西伯利亞寒風的威力。
然後,沒有然後,光顧著把自己逗笑了。站在那地,整個人顯得有點傻,李劍後知後覺地捂住發笑的嘴,忽然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跟前,看了眼手機,不是她叫的車。
正往前走幾步讓路,車也跟著往前驅動小半米,還鳴了鳴喇叭。
朗朗乾坤,哪來的流氓?!
李劍握緊的拳頭鬆開,學著梁棟成教給她的心裡倒數十個數,正數到三,車窗突然被搖了下去,傅衍坐在主駕駛座,穿著一身正裝,好整以暇地看著李劍,“等人?”
李劍拉了拉有些下滑趨勢的包的肩帶,用掌心將麵前吹得淩亂的發往後捋,表情還有稍許的僵硬,剛剛的慍怒還沒徹底消下去,“等車。”
“既然這麼巧,乾脆我送你。”傅衍一派儒雅,風度翩翩,目睹她壓下去的火氣,輕笑。
“不了,我的車快,”李劍看了眼手機,司機正在全力趕來,路段標紅,預計十四分鐘,“到了。”
她全程臉不紅心不跳,撒謊一點不帶喘。
傅衍掃了前後擁堵、五分鐘沒動過的路段,掀開眼皮直直向車窗的上方看了過來,眼眸深邃,狀似深情,嘴角弧度恰好:“李劍,我們就不用客套了,外麵冷,趕緊上來吧。如果吹壞了,應該有人會心疼的。”
後半句他說的混沌曖昧,李劍摸了摸手背的雞皮疙瘩,打消了暫時不淌謝家和傅衍渾水的打算,她都一個泥人了,還怕這些嗎。
於是李劍輕聲笑道:“沒有的事。”
她往後座走,拉不開,副駕駛已經車門半掩,傅衍說:“坐前麵吧,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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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鎖滴的一聲,李劍才換上拖鞋,沉靜醇厚的木質香覆蓋到她的身上,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唇部傳來細微的刺痛感,過了會,她喘息:“你不是在外麵嗎?”
喬未摩挲著她脖頸上的肌膚,聲音嘶啞:“回來了要向你報備?”
“當然不需要。”李劍戲弄地笑了聲,直覺他今天異常反常。解放圈住他脖子的雙手,開始遊走在喬未毛衣的衣擺處,才堪堪觸摸上溫熱的胯骨,喬未就桎梏住她的手腕,噴灑熱意的氣息再次濕漉漉地欺上來,冷不丁地混著水聲,“剛剛你從誰的車上下來?”
背部緊緊貼著冰冷的門,整個人被托舉起來,李劍眯起眼,仰起頭睥睨地俯視喬未,“傅衍,就是之前送我出謝家那位……”
話音未落,喬未的手臂收緊,帶著懲罰意味地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你說的朋友就是他?”
“不是,打車時候遇到了,就送我回來。”李劍吃痛地吸氣,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吃什麼飛醋?”
不等喬未回答,李劍驚呼一聲,“媽的,你屬狗?聽到姓謝的你就咬!你,比我還了解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語氣逐漸遲疑,對喬未充滿不知名敵意產生了疑問,隨後又聯想到了呂一飛。
“這麼晚了,你想這些做什麼。”喬未說得又輕又啞,稍稍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雙眼蒙著一層水汽,兩隻桃花眼瞳仁漆黑,熠熠有光,像是下一秒要把她吃了似的。
電流從李劍的尾椎骨一路攀爬到了頭頂,李劍腹誹:媽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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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沒醒得徹底,李劍眼睛就睜開了,喬未在一邊睡得很熟,她以為對方沒醒,衣服穿好正想先出去洗漱,身後床上傳來很模糊的一聲,“元旦有安排嗎?”
李劍轉頭,喬未正撐著眼皮注視她,眼神乾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沒安排的話,元旦去我家吃飯。”喬未翻了個身,不再看她,說完就打算繼續自己的回籠覺了,嘴裡嘟囔句,“出去記得把門帶一下。”
李劍愣怔幾秒,以為他說夢的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