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地勢動搖,群山顛覆,重光隨之出手,下方桃林亂紅感他心意衝天而起,化作花帶,將餘下妖族團團圍住。
重光劍化九道,一時間劍氣遮天,演化萬千,將這一片牢牢封鎖。
被囚禁在半空的妖族顯然也感應到他的來勢洶洶,在桎梏中拚命掙動。
“休想!”熬烈再次化龍,衝向重光
重光在同一時間出劍,蓄勢待發的劍光向著那些妖君蜂擁而上,無數交織成網的劍光回歸為一束。
他縱身而起,自高處一劍將那些花團貫穿。
而此刻熬烈也化為巨龍法相趕來,形的威壓爆開,雙方各不相讓,光芒瘋狂明滅。
而重光一劍既出,便再無退讓,任憑水靈鼓動,手中的劍也巋然不動。
片刻後重光重新回到雲中。他拂袖,金光滿眼,北冥真水在一瞬間靜止,再無半點波瀾。
重光一劍將巨龍定在地上,熬烈化為人形跌落在地。
他吐了口血,大笑:“金衍……剛才你殺了鯤鵬。”
當年鳳凰舉族入魔,就那個傻子站在他們這邊,對方與他和金衍喝過酒,論過道。
金衍當真是下得了手。
重光一手將劍刺入幾分:“孤守天闕,何時為難妖族?”
“你說天不容妖族,可妖族曾在人間和仙界挑起兵戈,導致婆娑林業力不散,又如何怪罪此方天地”
“如今,你們放出魔魂不說,還與魔神合作舉兵仙界。”
“孤如何還下不得手!”
血跡染紅了衣襟,熬烈的眼中已然通紅:“金衍,你在抓魘魔時曾無奈借孤龍鱗,以血喚靈,你我神識,早被逆鱗牽引,如今你傷孤至此,便……不痛麼?”
重光神色不變:“不痛。”
“哈哈哈哈,是了,你這樣的心性,怎麼會痛。”
熬烈大笑著,仿佛在嘲笑什麼。
下一刻,他將逆鱗一捏,那逆鱗竟然頃刻化為齏粉。
重光與熬烈以逆鱗牽引神識,而如今逆鱗被捏碎,二人靈台皆是受創。
重光一時難以自持,掩唇嘔出一口血腥,幾乎栽倒下去。
熬烈趁機不顧利劍猛的起身,唯留下的那隻手魔紋翻湧,化為利爪:“區區氣運,不必聯姻,孤取了你的造化珠便可成事。”
重光下意識的避開著龍爪後退幾步,
熬烈乘此良機,化為巨龍消失無蹤:“金衍,我等著你。”
“咳咳”重光捂著嘴角。
“金衍!”麒麟子見狀急忙從結界出來,扶住他。
“無事。”
重光胸中血氣翻湧,壓下那種不適,他轉頭對麒麟子道:“熬烈入魔,你帶人去守著天外靖海,困住流波流珠。”
麒麟子麵露難色:“可你……”
重光拭去唇角血跡,低聲道:“不礙事。
麒麟子剛要再說些什麼,忽地感覺對方一把扣緊了自己的手腕。他低下頭去,但見對方搖了搖頭:“不能讓當年鳳凰一族的事情重現。”
“可是……”
重光握著他手腕的手緊了緊,目光沉靜,口中之意卻不容拒絕:“麒麟子!”
麒麟子對上他的目光,但最後還是點頭:“自己保重。”
重光這才鬆開手:“放心便是。”
將麒麟子送走,再以蟠桃木將此地層層護住。重光終是皺起眉,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咳了幾聲。
血絲順著指縫間漏了出來,落到劍上。
然後便是一片昏暗……
紫霄殿向來無人敢擅闖,所以即使有人將昏迷的紫霄殿主人帶回,也無人知曉。
重光在紫霄殿呆了那麼長時間,意識剛恢複,便辨認出了紫霄殿特有的靈氣。
忽地識海中有劍意沉入,伏宿的聲音自光劍中傳出:“金衍。”
重光輕歎:“孤無事。”
識海沉靜,唯有伏宿與他的聲音。
伏宿:“太上之道,超脫於萬物,你轉世一遭太過掛心。”
重光:“如何超脫?”
伏宿:“最容易的,置於身事外,閒事莫管”
重光輕笑:“已被打到了門口,也是閒事?”
“孤曾經也不願管仙界閒事,更不願管三界閒事,但時至今日許多事都因孤而起。因果已生,孤又焉能脫身?”
伏宿:“吾不知,但心劍折損,吾心不改,你行何處,吾隨你去。”
“金衍,你現在可相信手中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