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水衣側過頭看著我,“今天走了那麼遠的路,你們不會覺得累,可是我累的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水衣你明知道……你又何必……”我起身下了床,推開房間的窗戶看著窗外的樹影。夜裡的冷風吹了進來,讓我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些。
“阿嚏……”水衣很大聲地打了個噴嚏。
我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關好窗子。這雲霧山莊建在山頂,晝夜溫差很大,我有內功護體不覺得冷,水衣肯定是受不住了。
我轉身走回床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冷?”
水衣扭著脖子看我,嬉皮笑臉地回道:“恩,東方我頭暈。”
“你非要用自殘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嗎?”我蹲下身子與他平視,拉過他的手幫他上藥。這是一隻很清秀很好看的手,指節並不突出,手指白淨修長,手心有薄薄的一層繭,虎口處的繭子厚些,想必是握劍留下的。可如今虎口處被老繭覆著的皮膚都已磨破了。不得不承認每給他上藥一次,他的傷口在我心裡的記憶就清晰一分。
“東方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形?”水衣那雙細細長長的墨色眸子笑得彎彎。
我白他一眼:“還能是什麼情形?你調戲我,然後我逃跑了唄。”
水衣笑的渾身顫抖:“我和東方第一次見麵是在文王爺的畫舫上,花都首富金進,東方可還記得?”
“你那時易容了?”我恍然。
“恩,易容成那個模樣的我,就是花都首富。”水衣笑道,“後來我就一直派人打探東方的消息。”
我無奈一笑,揮袖拂過他的睡穴,給他蓋好被子,轉身出了房。
走到院中空地上,抬頭看著滿天星光。
“閣主。”
轉身,看到水流朝我走了過來。夜風吹起了他流水般的頭發,滿天的星光仿佛都倒映在他的眼睛裡,竟讓我有些恍惚。
我低頭輕笑了一聲。
“閣主在笑什麼?”水流一反常態,竟好奇地問我。
“若水流是女子,本閣主一定娶你。”我臉上笑意更深。
“咳……水衣可是去找閣主了?”水流忙轉移話題。
“恩。”我歎了口氣。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閣主。”星從他的房裡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微笑道:“這裡的星空很美。”
“星,怎麼還沒睡?”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有時候耳目過於聰靈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星用他藍色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被他盯的脊背發冷,嗬嗬傻笑數聲,和水流揮揮手,拉著他進了屋。
水流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在原地默默站了一會兒,慢慢走回了房間。
“今天先分半張床給我睡。”我說完也不待星同意,便爬上了床。
“水衣的那間屋子空著,你可以去那睡。”星踱到桌邊坐下。
“醋了?”我用被子包住身子,隻露一個腦袋在外麵,笑眯眯地看著星。
星瞟我一眼,不置可否。
“外星人你給我過來。”我將枕頭朝他砸過去。
星接住枕頭,慢慢走過來爬上了床,無奈地看了眼身旁呼呼大睡的人,嘴角一陣抽搐,這睡著的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