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此次武林大會前期比賽的前八名都已產生。
待到他們挑選各派掌門比武那天,我用一條黑帶束高頭發,一身紅衣坐在無痕閣閣主之位上,含笑看著對麵意氣風發的八位青年。
第一個走到比武台上挑人的青年是刀劍盟弟子,他一身黑衣,背負寶刀,周身一股銳氣,簡直就是時笑的翻版。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瞅了眼時笑和他身後的幾個人,這人能把刀劍盟變成自己的翻版製造廠,實是人才啊。
這青年抽出寶刀,刀尖直直地指向我。我挑挑眉,沒想到竟第一個就中標了。
“小心。”星擔憂地看著我,“此人武功是八人中最高的。”
我衝星笑笑,晃晃悠悠地走到比武台上。
對麵那人抱拳一禮道:“刀劍盟賀永。”
我還以一禮:“無痕閣墨白。”
“還請閣下亮出兵器。”賀永見那人空手而立,提醒到。
“墨白不用兵器,賀兄賜招便是。”我笑意盈盈地看著賀永說道。
賀永微眯起眼,在下一瞬間突然動了。然後他發現本該在他麵前的人竟然憑空消失,接著他身後傳來詢問聲:“賀兄這是要砍誰啊?”
賀永忍住想吐血的衝動,轉身揮刀,卻依舊連那人的一片衣角也沒見著。
我見玩笑開的差不多了,便乖乖站好,等著接招。
賀永再次轉身,抬起一雙冷然星目看著我,渾身散發出足以讓內力不深之人屈膝的壓力。
這小子開始認真了,我凝神靜氣,用頗為讚賞的眼光打量著麵前這位比我大幾歲的青年。
賀永大刀一旋,再次向我攻來,我站在原地不動,揮出無形劍氣擋下他用儘全力的一招。
石台在我們對招的瞬間轟然倒塌,待紛紛揚揚的塵土和碎石落下,眾人看到那銀發紅衣的人依舊麵帶微笑,纖塵不染的站在場中。黑衣青年盯著落在不遠處的斷刀發呆,一縷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滑落。
我掏出一粒丹藥塞到賀永嘴裡,說道:“吃了這藥你再調息幾天內傷便可痊愈。”
賀永回過神來,咽下了口中丹藥,拱手道:“賀永輸了。”說完便轉身回到時笑身後。
時笑看了賀永一眼,將目光轉向我,眼裡波濤洶湧的鬥誌看的我膽戰心驚。看來這家夥迫不及待得想和我打一場了。
我走回座位旁安然坐下,迎接八方驚異目光。
由於比武場地遭到破壞,比武被延後了一天。
剛回到住處,星就一把拉住我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頭。
“星你放心,他隻要不自殘,就不會受傷。”水衣斜著眼看我,嘴邊掛著一絲譏笑。
“咳,也不能這麼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定有比我武功高強的,隻是人家不屑來與我們這些俗人比武。”我聳聳肩。
“閣主今日一戰成名,為防萬一,是否需要暗部多調集些人手到山下?”水流問道。
“也好。”我點頭。無痕閣樹大招風,還是謹慎些好。
傍晚浮雲收斂,淡淨的藍天下劃過一道灰色的影子。
我抬手,讓灰鳥立在臂上,取了些穀粒喂它,展開情報細讀,心下黯然。我讓水天查探八大門派中哪一派是朝廷布下的江湖暗線,卻不曾想那江湖暗線竟是雲霧山莊。這麼說來,雲出便也是朝廷的人。若是今後無痕閣淩駕於雲霧山莊之上……我委實不願再想下去了。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雲出,他的笑臉輕揚如畫;他帶卷毛來為我化解了眾人猜忌;他在宴會後對我胡亂行為地包容寵溺……
雲出啊雲出,不管你待我是真也好,假也罷,我卻是已經把你當作朋友了。
幾天後,我和雲出麵對麵站在比武台上,爭奪這“天下第一”的可笑虛名。他是上屆武林大會的第一,他也必須得是第一。
眾人開始還可以看見台上二人的招式,但那二人越打越快,竟漸漸隻看得到人影晃動,虛虛實實辨不清所以了。
我賣了個破綻迎上雲出一掌,順勢飛出了比武台。
水流快星一步將我從空中接住。我咬破口中血囊,鮮血順著嘴角流下,造成身受內傷的假象。
待站定,我向雲出抱拳到:“墨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