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雲出的臉色,轉身離開了比武場。
此次武林大會,雲霧山莊依然是最大的贏家,穩坐八大派之首的寶座。
回總閣的路上,我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翻看水天讓人傳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這些消息大都是說無痕閣年僅21歲的新任閣主首次參加武林大會就得到“天下第二”的排名,實是奇才。又說無痕閣閣主年紀輕輕卻一頭銀發,風華絕世但尚未娶妻……
我略一思量,回了一封信給水天,信中詳細編造了我與一女子青梅竹馬,相知相戀,最後那女子不幸病死,我傷心欲絕之下竟一夜白頭,從此發奮圖強鑽研醫術武功,並立誓終身不娶的故事。我在信中明確表示讓水天把它散播出去。
辦完了事,我躺在軟塌上閉目養神。水衣掀開車簾,探身進來坐在我旁邊,我略略睜眼望向他。
水衣嬉皮笑臉地說道:“還是坐馬車舒服些。”
我挑挑眉,再次閉上了眼。
水衣一會兒把書翻得嘩嘩響;一會兒又撥兩下琴;一會兒翻箱拉屜的不知在找什麼。
我忍無可忍,翻身從塌上坐起,怒視他:“你到底想乾嘛?”
水衣細長的眼睛眯了眯,說道:“東方你無視我。”
我心裡長歎一聲,抬眼直直看向水衣,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遍。
水衣微蹙眉:“東方你不能這樣看我,像在看一棵白菜。”
我把頭埋在靠枕裡,調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向水衣,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水衣呼吸一窒,輕笑一聲,俯下身子將臉埋進我的衣袖。幾點冰涼透過衣料刺激到了手臂上的皮膚,我微微一震,抬起另一隻手輕撫水衣的頭發,口中說道:“累的話就睡吧。”
拂過水衣的睡穴將他放在軟塌上,我掀起車簾,喚來水流問道:“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已經照閣主的吩咐安排好了,閣主打算何時動手?”水流看了眼我身後沉睡的水衣。
“傳信給水印和水天,讓他們即刻動手。”我靠在車壁上,淡淡地望著遠處飄渺的山峰。
當晚,水流安排的暗部人手劫了水印手下托飛鷹山莊押送到花都的鏢車。水印在花都的手下假裝震怒,對外宣稱飛鷹山莊名不副實。飛鷹山莊少莊主飛廷親自到花都登門謝罪並答應賠償損失。飛廷在生意場上是把好手,但和他死去的大哥飛劍一樣好色。海月樓樓主的小女兒海露,生得是國色天香,這幾日正巧在花都遊玩。水天讓手下買了一名妓女,用婀娜背影將飛廷引到了海露遊玩的地方。溪橋細柳,彩舟雲淡,絕色美人手執白絹團扇盈盈立於橋邊。飛廷立時就被迷了心竅,當天晚上就用迷藥將海露劫回府中。海月樓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找上了門,兩方人馬見麵就打。
這事情隔天便傳到了飛念和海月耳中。飛念隻恨這不成器的兒子怎麼會招惹上了海月樓,隻得厚著老臉登門致歉。那海露卻不似彆的大家閨秀那般願意將此類事件大事化小,硬是要她爹爹為她出這口惡氣。海月也是極疼寵這小女兒的,便不賣飛念人情,當下與飛鷹山莊撕破了臉。
這件事情鬨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飛鷹山莊名譽掃地,生意一落千丈。
我在臥房瀏覽水天傳來的消息。飛鷹山莊此次雖遭重創,但它根基深厚,想要將它連根拔起,還得徐徐圖之。
這段日子流傳最廣的兩件事,一是飛鷹山莊少莊主劫人之事,二是無痕閣閣主的一頭銀發竟是因情所致。
我讓水天散播出去的故事竟被說書的在民間廣為傳播。聽到這故事的人都唏噓不已,深為我的用情之深,立誓終身不娶而感動。戲園子更是將這故事添油加醋搬上了舞台,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一些不明真相的閣眾竟也來信詢問我的近況,說什麼閣主一定要保重身體,總閣中人一定要照顧好閣主雲雲。
這天我正在喂一隻兔子吃我研製的新藥——脫毛丸。星走過來一把從我手中搶走了兔子,問道:“你給它吃什麼?”
“它死不了的,你放心。”我把兔子搶了回來。
他當初想要炸毀地球的時候連眼都不眨,現在居然可憐一隻小兔子,外星人的心理我們地球人還真不明白。
我給兔子喂了藥,將它關在籠子裡打算過會兒再來看看藥效。
剛出了藥房,就看到水天和水印抱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過來。
“呦,這些都是什麼啊?”我看著堆了滿滿一桌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問道。
水天白我一眼:“還不是閣主瞎掰的故事騙倒了閣內一群善良人士,他們千方百計托我和水印給你送禮,這裡麵有給你補身子的補品;還有逗你開心的玩具……”
我摸摸鼻子,打斷水天的話道:“這也是為本閣將來著想,借此斷了所有想給我說媒的人的念頭。”
“閣主真的打算終身不娶?”水流從遠處走過來問道。
“恩,本閣主確實打算終身不娶。”看到水流麵色一變,我上前攀住他的胳膊,軟軟地說道:“本閣主隻說了不娶,可沒說不嫁。”
明顯的感到周圍幾人抖了一抖。我哈哈大笑地轉身回藥房看兔子去了。
水流幾人看著閣主的背影,腦門上掛滿了黑線。這人真是越來越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