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你實驗尚未結束，皇上就……那如何是好？”二皇子眉頭微皺。

我掏出一顆備好的藥丸給皇上服下，然後說道：“此藥定可保皇上五日之內安然無恙，墨白會在五日之內給出結果。”

太子看了眼雲出說道：“神醫有什麼需要隻管告訴雲出，這幾日就讓雲出陪著神醫。”

“多謝太子。”我躬身一禮。

我和雲出坐在太子給我安排的院子裡喝酒賞月。

“墨白應該都知道了吧。”雲出收了臉上的淡笑。

“墨白知道的不多。”我微微歎了口氣，“雲出在墨白心裡就像是獨立天邊，隨時都會得道成仙的世外高人。”

雲出苦笑：“墨白說笑了，雲出隻是一個俗人。”

“大哥。”我對雲出一笑：“墨白能這麼叫嗎？”

雲出微微一怔，隨後又展露出他那輕揚如畫的笑臉：“墨賢弟，大哥我求之不得。”

我倆乾了一杯，隨後哈哈大笑。

“賢弟，大哥也不願再瞞你了，大哥是皇上的暗衛。”雲出麵上平靜，“後來太子和二皇子都找上了我……”

“大哥最後選了誰？”我心下了然。太子和二皇子一個派他監視我，一個派他做說客拉攏我，雲出這些年過的日子可見一斑。

“大哥最後選了二皇子。”雲出直直看向我，眼裡一片沉靜。

“二皇子是希望皇上的病能被治好吧。”我喝下一杯酒，將眼一轉，向著暗處朗聲道：“閣下聽了那麼久應該累了，還是出來喝杯水酒歇歇腳吧。”

二皇子從一棵樹後走出，風度翩翩地坐在我身旁，如此坦蕩的行狀讓我產生了剛才做那偷聽之事的是另有其人的錯覺。

二皇子仔細端詳著我：“聽聞閣主一頭銀發乃是因情所致。”

我被剛入口的酒給嗆著了，笑道：“此事怎麼都傳到皇子耳中了。”

“怪不得賢弟竟能彈奏出那樣哀傷的曲子，原來真是……”雲出滿麵悲哀之色。

“……”我無言了，端起一杯酒乾了，壓了壓心中那無奈的感覺。殊不知此番行為在另外二人看來更像是默認。

“二皇子希望墨白怎麼做？”既然大家都攤開了，我索性直接問問當事人。

“皇上此番病的蹊蹺，隻要墨白能讓皇上醒來，待此事查明，那麼……”二皇子答得直接。

“二皇子都準備好了？”那投毒之人也不一定是太子，此事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皇上中了毒，身子大為受損，就算解了毒，最多也隻能活三個月。”

二皇子翩然一笑：“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結果隻會有一個。”

我微眯起眼，麵前這位很可能就是未來天子。麵上溫和無害，內裡卻乾脆狠辣，此人的確是當皇帝的料。

“若此事能成，軒轅澈必會重謝墨閣主。”二皇子放下身段，一雙溫潤的眼睛殷殷望著我。

重謝我？不會殺我滅口就不錯了。現在他全盤計劃的前提便是皇上得是清醒的，若此時皇帝駕崩，太子即位……那麼我就成了他所有計劃的關鍵，這樣我便有了和他談判的籌碼。

我垂下眼，淡淡說道：“二皇子客氣了，墨白隻求事成之後皇子能將墨白忘了。”

“墨白如此風華，讓人一見難忘，此事我恐怕做不到。”二皇子略略湊近了些，一雙眼睛在我臉上徘徊，“墨白若是女子，這天下恐怕就要大亂了。”

雲出聞言竟笑出聲來，附和道：“正是正是。”

真是兩個不怕死的家夥。

我抬眼對軒轅澈妖嬈一笑，傾身道：“若二皇子對墨白有意，墨白便是從了又有何難？”說完便挑起他的一縷頭發，“不知皇子願不願意與墨白一起嘗嘗這分桃斷袖的滋味，嗯？”

軒轅澈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絕色臉龐，隻覺背上寒意甚重，立刻將身子後退幾分。

我看著從手中滑落的頭發，哀歎了一聲：“也罷。”說完便留給他們一個寂寞的背影，回房睡覺去了。

軒轅澈看著咬緊牙關憋笑的雲出直覺鬱悶，自己何時在這種事情上落過下風，為何心底竟有些懼怕那個叫墨白的年輕閣主。

十日後，皇上的毒已經全都解了。我跪在金鑾殿上，接受了皇上賜給我的一堆金銀珠寶。

皇上知道這次大病乃是被人下毒所致，龍顏大怒，要太子和二皇子徹查此事。調查過程中，所找出的人證物證雖然都指向太子，但二皇子極力為太子說情，說絕不相信此事是大哥所為。人證物證俱在，事實看似擺在眼前，老皇上看著跪了滿地，要求廢黜太子的大臣，下令將長子軒轅正終身圈禁，改立二皇子為太子。三個月後，皇上駕崩，太子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