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找我何事,不妨直說。”我已吃了變聲丹,聲音雖不如普通女子清脆,但倒也柔和。
“爽快,我們想問問姑娘的琴藝是何人所授。”水衣斜睨著我,目中波光流轉,然後他緩緩勾唇,開始發揮他的誘惑技巧。可他那一副女王受的姿態一擺,我幾乎當場噴笑。
我忙咬住唇,還好蒙著紗巾,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我的琴藝是母親教的。”我用很嚴肅的語氣回道。
“姑娘在回鶻可曾見過銀發之人?”水流眉頭微皺。
哎,這孩子,看上去瘦了不少,我還真有些心疼他,垂著眼,平靜地回道:“沒有見過。”
“姑娘能否取下紗巾?”水印提出一個頗具建設性的要求。
我挑挑眉,佯怒道:“我們部落的女子,臉隻能給自己的丈夫看。問題已經回答了,艾瑪麗想回去休息。”
水天白了水印一眼,忙拉住我的袖子:“姑娘彆生氣,我這兄弟不懂規矩。在下做東,請姑娘移步天一樓,算是給姑娘賠罪可好?”
好一招以退為進,我戴著這礙事的紗巾怎麼吃飯?心念一轉,我走到水流身旁,眼中帶笑地看著他:“想要我取下紗巾也不難。”掃視眾人,抬手指著水流,“我看上他了,隻要他娶了我,他要我怎麼樣都成的。”
世界突然安靜了,五秒鐘後,水印一陣猛咳,水衣哈哈大笑,水天哀怨地瞪著水流。
我挑眉看著水流:“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
看著水流臉紅,我樂眯了眼。他故作鎮靜地說道:“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草率。”
我心內狂翻白眼,這孤兒被我逼急了,連從未見過麵的父母都搬出來了。
“既然這樣,那艾瑪麗便告退了。”眾人已沒有留下我的理由,我施施然走回了歌舞坊為我安排的小院,關上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星正在院中修剪花枝,看到我莫名其妙地笑著,有些詫異。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說與星聽,星撫額道:“彆玩得太過。”
無痕閣花都豪宅。
翠綠的修竹中鑲嵌著一條白色碎石砌成的彎路,路的儘頭是一個人工湖,湖水清澈見底,各色珍貴魚種遊蕩其中。一條木質拱橋橫在湖麵上,直通湖心垂著飄逸帳幔的亭子。
“你們怎麼看?”水流靠在亭柱上,半睜著眼。
“還能怎麼看?人家姑娘看上你了。”水天灌了一杯茶,恨恨地盯著水流。
水流無奈一笑:“彆扯遠了,我是想問,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的氣息和墨白很相似,還有,她的手……”
“要不水流派暗部的人去探探?”水衣輕笑一聲,“對她的容貌還真有些好奇。”
“要我說直接迷暈了綁來得了,咱無痕閣還藏不住一個人?”水印頗有些不耐,“這辦法既簡單又有效。”
其餘三人一怔,嘴上不說,但心下皆默認了這個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法。
當夜,感到屋外有人靠近,我和星便躍上房梁,將身形隱藏起來。那人先吹進迷煙,再用特製工具移開門閂,輕輕推門走了進來。我們藏在梁上注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這個一身黑衣的家夥在屋裡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我,他站在床邊無法理解似地撓了撓頭,又檢查了一圈,這才離開。
我和星坐在房梁上迷迷糊糊地眯了一夜,天亮後才跳下來。如此這般折騰了好幾天,星終於忍無可忍,讓我解決了此事。這天等那人離開房間後,我便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想查探一下到底是誰要綁我。
我跟著黑衣人潛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庭院,那黑衣人直直飛進湖中的一座亭子。我隱在竹林中遠遠看著印在帳幔上的熟悉身影,心道這些家夥如今也越來越不厚道了,竟然連綁架女子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知道了是水流他們搞的鬼,我心下大安,便急急掠回去補眠。
“你說她今晚還是不在房中?”水流疑惑。
“我下午看著她進了院子,之後她就再沒出來。一直等到後半夜我才潛進去,可是屋子裡空無一人。”暗部10號也覺得匪夷所思,“難道那間屋子裡有暗室或是密道?”
“……你明天找個機會進那間屋子再仔細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