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散儘 ……(1 / 2)

無情有思 x星 3625 字 10個月前

我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藍姐說花都首富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價請我去彈琴。花都首富?我輕笑一聲,不就是水衣嘛。他們還真是變著法地調查我啊。

進了金府,也就是昨晚我跟著黑衣人潛進來的府邸,府裡的管家將我引到湖心的亭子裡。

“姑娘,又見麵了。”水天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向眼前四人見了禮,眼中含笑。

焚香淨手,調好琴音,我坐在案前垂眸彈琴。

“姑娘有心事?”水衣和藹可親地笑著。

我一怔,忙收斂好散漫的情緒。這幾人都是人精,我可要仔細應付。抬眸,幽幽看向水衣,眼神偶爾飄向水流,雖然不置一詞,但琴聲更加哀怨,將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意思表達得淋漓儘致,不怕他們聽不明白。

水衣、水天和水印都看向水流,帶著幾分促狹的味道。水流微微轉頭,避開眾人的目光。

“怎麼都不說話,想聽什麼曲子?”我抬眼。

“既然姑娘是回鶻人,就彈首你們民族的曲子吧。”水印眨了眨他那雙不大的眼睛。

“好。”我挑挑眉。

彈了幾首歡快奔放的回鶻樂曲後,這幾人終於對我回鶻族人的身份不再懷疑了,我心道這幾個家夥疑心還真是重。

“姑娘請用茶,哎呀……”水天假惺惺的“不小心”利落地勾掉了我的麵紗。

還好我早有準備,看著眾人盯著我的銀色麵具發呆,我頗有些得意,不慌不忙地撿起麵紗戴好,慢吞吞地說道:“這麵紗戴著不牢靠,我們回鶻姑娘總是會多戴一層,以防萬一。”

“嗬嗬……”水天乾笑數聲,“對不起啊,姑娘。”

“無心之過,公子不必介懷。”我把無心二字咬得重了些,看著麵前四人說道,“琴彈完了,告退。”不等他們說話,我便轉身走了。

“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呢?”水天看著那人走遠了的背影,心下惆悵,“四個大老爺們,合起來為難一姑娘。”

水流揉了揉眉心:“她是有些可疑,我派去的人晚上潛進她的屋子卻看不見她的人。”

“水流,人家姑娘晚上在不在自己的屋子裡關你什麼事啊?”水衣調笑。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她還沒走遠,現在去把她捉回來問話還來得及。”水印撓了撓頭,“要不直接撕破臉得了,我們這麼客氣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水流一怔,向隱在暗處的幾人做了個手勢。

我沿著碎石小路緩緩向外走去,邊走邊欣賞著兩側的修竹和奇石,正看得興起,忽覺背後有幾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我逼近。按捺不住,想要對我出手了嗎?我停下腳步,伸手折下一段竹枝。暗部幾人將我圍住,他們不欲傷我,隻是用儘辦法想要將我臉上的麵紗和麵具掀開。

水流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手拿竹枝穿梭在暗部幾大高手之間,心中波濤洶湧。墨白曾經用過這套劍法,加上這舞劍時的身姿儀態,他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他。可是,這幾年來他為什麼不來找他?水流氣極,直接拔劍飛向那人。

瞥到水流飛身逼近,我轉身準備接招,可對上他那雙溢滿悲傷和不解的眼睛,我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呆站在原地,忘了反抗,任水流用劍挑開了我的麵具。

水流看著眼前這張近年來隻能在夢中才能見到的臉,一時不能言語,無意識地緩緩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人的臉。

“水流,你……”隨後趕來的水衣在看到回鶻琴師的真麵目後立刻消了音。

水流一怔,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無奈一笑道:“又想看我的臉,又不願娶我,這位公子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肯承認?”水流怒極反笑。

“承認了又能怎麼樣?”我棄了麵紗麵具,轉身向外走去。

“你……”

水衣緩過神來,急急奔過來抓住我的衣袖,顫抖地問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哈哈大笑,回過頭來看著水衣:“你認為呢?”

趁水衣發愣之際,我抽回衣袖,施展輕功飛遠了。

幾個暗部高手沒有接到主事命令,不敢輕舉妄動,幾欲出聲詢問,但看到主事臉色難看至極,便將已到嘴邊的話統統咽回了肚子。

我從袖中掏出一塊新麵紗,再次用它遮住了臉,鑽進等在府外的馬車中,晃回了歌舞坊。

明白水流和水衣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四人行的愛情是沒有方向的。

看那人飛遠,水衣淒然一笑道:“我們在他眼裡就這麼可有可無?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水流做了幾次深呼吸,發令讓暗部的人繼續跟著那人,而後轉身看向水衣,墨黑色的瞳仁波濤暗湧:“這次他想逃,怕也沒那麼容易。”

水衣看著眼前這位好友兼情敵如此強大的氣勢,不禁再次淒然一笑:“我說水流啊,即使那人被綁回來了,我們又如何分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墨白到底是男是女?墨白要是男的,我們兩人一起嫁便嫁了;可墨白要是女的,難道要她一女侍二夫三夫不成?……”

水流聽的額上青筋直跳,打斷道:“水衣,此事現在操心為時尚早。”說完不待水衣答話,轉身走了。

水衣一人留在原地嘀咕:“可這也是個大問題啊。”

我回到院中,撲到星的懷裡:“怎麼辦,被他們發現了。”

“……這是早晚的事,你還是做回你自己吧。”

“人家怕你不高興。”我穿著女裝,嗲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