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和水印被我支使得忍無可忍,解了我身上的迷藥,讓我想做什麼自己去做。
晚飯吃得太多,我隻好自己找點兒娛樂活動消食,讓水天找來琴,坐在院中獨自彈著。
彈了不多時,遠處飄來一縷笛音相和,與我彈奏的琴聲纏綿糾結,絲絲相扣。
笛聲漸近,水流手執一支竹笛從竹林間的小徑上翩翩行來,眉目低垂,似在感受我的琴聲,調整自己的笛音。
察覺到我地注視,水流抬眼,眉目溫潤,深情款款。
笛音漸強,像是緩緩訴說著對心上人的眷戀和愛慕,我心思恍惚間,情緒竟被笛音牽動,仿佛親曆了那吹笛人心中的茫然,彷徨,矛盾,痛苦……
待我回過神來,滿目間便是那青衣寂寥的身影……
竹笛還未離開唇邊,但笛聲已停。水流保持著吹笛的姿勢,獨立於夜風之中,似是癡了。
刹那間,我仿佛感覺到了自己靈魂深處地顫動,為了笛聲中那痛入心肺的相思,為了眼前之人那一身揮之不散的寂寞。
不能否認,這一刻,我是愛他的……
啪,啪,啪……
“好!”水衣撫掌,“很久沒聽過這麼動人的曲子了。”
水衣掃了眼聞聲而來的星,水天,水印和靜默著的水流。
“東方,能否再彈奏一曲?今日大家難得一聚,水衣想以舞助興。”
“……好。”
“哈哈,既然如此,待我拿酒來。”水天拉著水印飛身而去,不多時便抱了幾壇酒回來。
水衣開了一壇,仰頭灌下大半。
琴聲漸起,水衣慢垂廣袖,急趨蓮步,進退間奇容千變,一手輕挑白色衣擺,便若雲霧般迷蒙了眾人的眼。
琴聲嗚咽,一曲藏了多少醉人又碎心的糾結之音。
修長而潔白的兩隻手時而拈花婉轉,時而雲手翩翩,如夢如幻,月光下再也看不到猙獰的傷痕,隻有那雙手間顫人心弦,如風似霧的傷感,讓觀者忘了眨眼。
算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
舞動的人,彈琴的人,誰是誰的相思?
銀發白衣之間,流動著旁人無法介入的氣息,白衣人雙頰泛紅,緩緩倒在銀發之人的懷中。
我把醉倒的水衣送進房間後,自己抱了兩壇酒上了屋頂。
清晨睜開眼,便看到星放大的側臉。昨晚好像喝多了,看來是星把我從房頂上弄下來的。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以為三年時間可以讓大家都冷靜了,誰知連自己都依然迷茫至此,我昨晚的表現,讓星情何以堪?
看著星的睡顏,竟發現他微微蹙著眉。
他何時開始有這樣糾結的表情?
我果然已經傷了他。
我伸出手描畫星的輪廓。
星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啄。
“醒了?”
“你這樣看著我,我還能不醒嗎?”星眼中迷蒙的霧氣散儘後,隻剩清澈的湖水般的藍。
“……昨天,對不起。”
“……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問題,你隻要做你自己便好。”
“星……”我不知該說什麼,這明明是我的問題,他卻將所有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又胡思亂想。”星敲了敲我的腦袋,“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星翻身壓住我,嘴角現出壞笑,“就讓我在上麵。”
“好……啊……”話音還未落,星就一口咬在了我的頸間。
星低頭啃咬著身下之人凸出的鎖骨,在上麵印上一個又一個的痕跡,直到咬出血痕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毫不憐惜的增加手指擴充領地,在星強硬的攻擊下,那人隻能急促而不穩的呼吸,僵硬的身體總是不能自製地顫抖。
“唔……”無意識地溢出一絲□□,生生砸在星的心上。
當身體被進入的那一刻,星看著那人大大地睜著眼睛,黑色的眼瞳裡是因痛與欲望而橫生的液體。
“啊……”
星用力分開了那人修長光滑的雙腿,低下頭親吻那人鼻尖上滲出來的汗珠,下一刻,猛烈地退出,猛烈地進攻,直至撞擊在那一片柔軟的禁地上。
“呃啊……”身下之人猛然向後仰起的脖頸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那一頭銀發,劃過星的胸膛,冰涼如絲的觸感。
“不要……”近乎哀求的聲音。
揚手拭淚,星吻上那一片苦澀的濕潤,沒有停止的,開始了一連串地碰撞。
我隻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撕碎了。
毫不憐惜的對待,泄露了星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怨恨。
“東方……”水衣推門而入,一如從前一般,未曾敲門。手中的托盤在看到床上的情景後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