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吧,學長。”
他們轉身離開了這家小小的旅店。
男孩注視著白昧與黎時初離開,等兩人徹底消失在門後,原本緊繃的表情鬆懈了下來,輕輕緩了口氣。
“小花,你可以出來了。”
但他的呼喚並沒有得到回應,屋裡依然是靜悄悄的一片,隻有小暖爐劈裡啪啦的燃燒聲。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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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學生徽章嗎?”白昧歪著頭表達自己的意見:
“偶爾不是也會有這樣的商家嘛,覺得做社會實踐的哨向學生太麻煩太能惹事了,恕不接待什麼的。”
白昧以為那個男孩是因此而拐彎抹角地拒絕了他們,但黎時初搖頭,舉了舉手裡的書:
“我當時在看那幅畫。”
白昧領會到他的言下之意,愕然地睜大了雙眼:“是因為我們在找蘋果?”
“隻是我個人的猜想。事實並不一定是這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無法被驗證,白昧頭疼地想著今晚該怎麼辦。
“唉,這條街也沒彆的旅店了,還得坐電車去隔壁街區。”
白昧打開星腦翻找上麵的地圖訊息,由於瑚星的偏僻,有很多信息都沒來得及及時更新,基本上沒什麼參考意義。
而他身邊的哨兵好像利用敏銳五官好像感知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後。白昧好奇地同樣看過去,發現在那處地麵上躺著一塊異樣的東西。
黑黑的,臟臟的,有個盤子那麼大。
“這是什麼?剛出門的時候還沒有吧?”白昧蹲下身,試圖戳了下那塊物件。碰觸到的指尖簡直要被寒意所吞噬,好像極寒的冰塊一般。
黎時初認真地看著那個物件,哨兵的五官可以感知到很多,即使隻有旅店壁燈的渾濁燈光,也可以看到些裡麵的東西。
“是活物。”
“誒?”
白昧正要再看,旅店的門卻匆匆地被打開了。
剛剛那個小男孩著急地跑了出來,他滿臉著急,幾乎破音地大聲喊著一個名字:
“小花!小花!”
卻又突然安靜。
男孩顯然沒想到白昧與黎時初還沒走遠,轉頭看見兩人時立刻僵住了。
他們三個人麵麵相覷。
活物,小花。男孩與這個奇異物件的關係瞬間在白昧的腦海裡串聯起來,於是解決住宿的方案也隨即產生。
白昧飛速地扯下自己的圍巾,充當手套而捧起那塊一動不動的“活物”,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大概是有點暗戳戳的報複心理。
“住不到旅店,這可怎麼辦?”
男孩咬著牙看他表演性的歎息,見兩人真的有掉頭就走的意思,這才急匆匆去夠那塊東西:
“你把小花還給我!”
“誒?有人在說話嗎?”白昧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劣,但為了成功住進旅店,還是把手裡的物件舉高到男孩所夠不到的地方:
“因為沒住到酒店太難過了,根本沒心情聽大家聊天誒。”
小男孩看來被氣得不清,臉都漲紅了。他踮著腳也夠不到白昧手裡所捧的東西,憤憤地想給白昧一拳,卻被眼疾手快的黎時初所截下。
“你也太卑鄙了!”小男孩指著白昧指責,卻見白昧深有同感地點頭。
“我也覺得我挺卑鄙的,但你的‘小花’現在在我手裡,所以快點給我們開兩間房。”他頓了頓,補充道:“兩天房費不超過四位數的那種。”
男孩以一種憎恨的眼神看向他,但終究是點了點頭。
“好乖好乖,房費真的沒超過四位數。”白昧確認了一遍支付界麵,那上麵寫著‘全額定金:999星幣’的字樣。無所謂,這種程度的報複之報複無所謂。
黎時初在旁邊捧場鼓掌:“不愧是學長,連這種問題都能解決,好厲害。”
“能讓你們住進來就不錯了!”男孩冷哼著說,在白昧確認了住房流程已經完成後,他終於拿到了那一動不動的安靜人質。
他把那個物件放在自己的膝上,小心翼翼地動手,把包裹在物件上的圍巾拆開。
從他們回到了室內後,那塊盤子大小的冰就逐漸融化,把白昧的圍巾糟蹋得夠嗆。
圍巾什麼的倒是無所謂,白昧好奇地看著男孩的動作,他也想知道所謂的‘小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被打濕而臟兮兮的圍巾之下,所露出的確實是如黎時初所說的一種“活物”。
“……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