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一) 你不是喜歡時砂的嗎?!……(1 / 2)

白昧正在絞儘腦汁地胡說八道,能擠出一句是一句。

按理來說,實踐經曆的書寫並不是一份很難的事,隻要把實踐過程中的經曆挑著說出來就好。但白昧目前的問題是,接近半個月的瑚星實踐,幾乎沒有能寫在報告裡的東西。

換乘時學生徽章被偷了,太丟人了,不能寫;利用撿到的烏龜要挾旅店價格打折,太卑鄙了,不能寫;撞破同期同學行暴現場,皇子與緒家獨子的身份顯赫,影響同學團結,當然也不能寫。

不能寫出來的東西太多了,空缺的經過在報告裡便隻能靠胡編。白昧的報告文檔隻艱難地寫出了三行字,從學校出發到突發玫瑰永夜導致換乘,之後便徹底寫不動了。

倒是在掐著手指算時間線時,白昧想起了當初被禾亞緒氣到的心情,直接開了新文檔準備向哨向協會舉報禾亞緒對普通小孩出手的事。

雖然以緒家的能量,這份投訴肯定不會有什麼結果就是了。

比起寫正兒八經的實踐報告,這份投訴倒是得心應手多了。白昧洋洋灑灑地寫下投訴裡的第九段時,星腦界麵突然跳出黎時初的消息。

雖然他們的座位是麵對麵的,但因為選擇的區域是不能交談的公共區,所以黎時初發了通訊消息。

【mg】:學長,上午辛苦了

【mg】:已經十一點了,一起吃飯嗎?

白昧的目光在“辛苦”二字上心虛地一晃而過。已經十一點了嗎?整整一個上午,自己隻寫了三行的實踐報告。

嗯,倒是對禾亞緒的投訴寫了八百字。

他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黎時初,向哨兵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開始收拾桌麵上的東西。

黎時初看來是早就收拾好了,站在白昧身邊等他收拾好,還順便幫他端起那杯沒喝完的果飲。

下午一定好好做人。白昧痛定思痛地背上自己的單肩包,接過飲料,和黎時初一同往電梯走。

圖書館裡太安靜了,可以清晰聽到兩人的足音與衣物摩擦的聲音。白昧晃晃杯裡還有一大半的飲料,就可以聽見液體搖晃冰塊的好聽聲音。

等進了電梯,黎時初問他,是有點緊張的神色:“學長不喜歡今天的飲料嗎?”

白昧這才意識到黎時初很在意飲料的餘量。這是杯清冽酸甜的紫葡萄果飲,沒有多餘的小料,像黎時初一貫給自己選擇的那樣,白昧相當喜歡。

“沒有,今天的也很好喝,隻是一隻盯著屏幕忘記喝了。”白昧解釋道:“謝謝你給我帶飲料,我待會也請你一杯吧?”

黎時初的表情便重新輕鬆下去,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因為自己的一句允諾,黎時初的眼睛裡便盈滿了喜悅。應該不會有人討厭這樣的時刻吧?

白昧的心裡因為這份奇怪的滿足感而有些脹脹的,他決心待會一定要挑出黎時初最喜歡的一杯,電梯也在此時到達了一樓。

“我們去B食堂吧。”

白昧覺得學校最好的飲品店是B食堂的那家,也就是他與黎時初第一次見麵時的那家。

他一邊這樣提議著,一邊在心裡計劃著給黎時初買哪種飲料,從電梯裡走出兩步後才發現眼前的人。

棕發棕瞳,長相端正,白昧知道這張臉笑起來時會顯得格外乖巧可愛,但從禾亞緒與時砂交往後,他們一退再退的關係使得這張臉不再在自己麵前微笑了。

禾亞緒明顯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白昧。他微睜雙眼,喃喃般低聲道:

“小昧?”

他怎麼還這樣叫自己?光是聽到這個稱呼就一肚子氣,白昧打定主意不理他,無視他打算往外走。但禾亞緒快一步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幾天後是時砂生日。”

白昧皺起眉:“關我什麼事?”

皇子生日這種事確實隆重,但於私他與禾亞緒的關係惡化,直接影響到與時砂的關係冷淡,甚至在瑚星上自己還站在了黎時初的一邊——黎時初一拳把時砂打了個半死。

於公的話,白家日漸衰敗,勉強也還算是個權勢家族,但白宗祐是個沒本事的家夥,在他手裡,白家的下坡路簡直是一路暢通,早就不是每場宴會都會被邀請的一流世家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時砂過生日這種破事都和白昧沒有半點關係。

但禾亞緒卻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好像沒想到白昧會這樣說,口不擇言地問他:“你不用裝啊,那可是時砂的生日!”

“哈?”禾亞緒看起來好像覺得自己在說違心話,那篤定的態度讓白昧格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