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不去參加時砂的生日宴會嗎?”
白昧翻找那台應急用速清理儀時,聽到黎時初這麼問自己。
因為黎時初的衣服全是水漬,肯定不能讓他獨自在一樓大廳等自己,所以白昧把黎時初領回了自己的宿舍。幸好首都學院是單人宿舍。
“那種宴會的邀請輪不到白家吧。再說,就算發了邀請函給白家,白宗……父親也不會讓我去的。”
白昧使勁從抽屜角落裡拽出那把梳子大小的清理儀器,確認儀器的能源充足後遞給黎時初。見黎時初一臉懵然地接過清潔儀,他伸手幫他按下按鍵。
清潔儀伴隨著運轉聲開啟清潔,這項手持型的儀器是懸在哪裡便清潔著哪裡,黎時初那件臟兮兮的短袖很快就恢複乾淨。
黎時初把清潔儀還給白昧,眼睛亮晶晶道:“去吃飯吧?”
黎時初看起來真的相當在意這頓午飯。是因為那句給他買奶茶的承諾嗎?白昧不知道答案,但黎時初的心情感染了自己,讓自己也期待了起來。
白昧把清潔儀放回抽屜,心裡暗念著希望不要再有用得上它的機會了。
飲品們如果被潑灑在衣物上自然是黏膩的,曾經讓白昧感到厭煩與倦怠,但當被承諾著贈予,便會成為憧憬的具象,光是想到就能心生喜悅。
白昧也沒有什麼太大誌氣,他隻是希望往後,他與他的朋友們都能過得開心些。
他們依然是打算去B食堂。但越過宿舍大廳時,白昧卻被熟人叫住了。
“啊,哥哥,我正好在找你。”
黑發綠眼的向導如今終於能說出這個稱呼。雖然還有些拘謹,但白之宜與白昧的關係肯定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白之宜看了眼白昧身邊的黎時初,明顯是對他們倆為什麼在一起而感到迷茫。暑期前他和白昧還沒有解開心結,那時他幫白昧打聽了黎時初的小組去向,卻並不知道白昧被迫調劑的事情。
黎時初並不在意白之宜的打量,但白昧總覺得有些尷尬,主動問他:
“找我是有什麼事?”
“父親剛剛給我發消息,家裡收到了時砂學長的生日宴邀請函,但他和母親最近都不在首都星係,所以是讓我們倆去。”
白昧愣了一瞬,隨即皺起眉:“真的嗎?他不可能這麼說的,是之宜你自己決定帶上我的吧?”
“對不起,確實是我擅作主張。但我覺得,本來就應該是哥哥去的。”
沒想到會被當場戳穿,白之宜沮喪地道歉。
白昧知道,白之宜的這個謊言完全是為了自己著想。皇室宴會是很重要的人脈經營場合,如果能參加的話,肯定是一件好事,既能打造白昧已經被白家認可的聲望,又能積累圈子裡的關係。
但自己情況特殊,本就是半路才被認領回家,又完全學不來那些禮儀與交際理論,就算去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白昧拍了拍白之宜的肩,為他的心意輕聲道謝。
“總之,我就不去啦。”
確定不會去時砂的生日宴會,他正要和白之宜告彆,旁邊的黎時初卻突然插嘴道:
“學長,我也希望你能去。”
哈?白昧與白之宜一同詫異地看向他。白之宜在驚訝黎時初居然會參與到白昧的這種話題之中,而白昧在驚訝黎時初所說的話。
黎時初明明和時砂的關係不太好,不是互相冷嘲熱諷就是直接打起來,怎麼會突然如此掛心這位便宜皇兄的生日宴會。
“為什麼?”
“因為我也會去。如果學長也去的話,我們可以在那天相見。”
旁邊的白之宜神情微變,黎時初並沒有看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學長今天帶我去了你的房間,如果學長去那場宴會的話,我就也可以帶學長去我的房間了。”
雖然黎時初的表述相當奇怪,但白昧瞬間理解成了另一個方向——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朋友之間互相去彼此的家裡玩?!
也許對彆人沒有什麼吸引力,但對於長期渴望朋友的白昧來說,他立刻就點了點頭。
他早就期待著這種正常的朋友交往活動了!更何況這是黎時初的邀請,那個一直被霸淩孤立的好脾氣哨兵,光是同情便足以讓白昧點頭了。
“哥哥?!”
眼見這兩人一個敢邀請一個敢答應,白之宜簡直是驚慌失措,但白昧不明所以地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