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星(二) 像他們那樣真的是在談戀……(1 / 2)

關於這些的推理其實很簡單,白昧所知道的信息已經足夠引申出合理的猜測。

禾亞緒的精神體變了品種,與精神體的底層原理完全相悖,那麼也許這隻海豹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精神體?黎時初的精神體有隻眼睛始終無法張開,卻沒有傳聞中的傷痕,那麼這隻眼睛是因為彆的原因而不能張開?

這些沒有聯係的猜測在白昧的腦海中成功串聯,是因為他發現這兩人瞞著一個關於自己的秘密。

所以,自己那始終不見蹤影的精神體,又是不是也與這些有關?

星為自己睜開了左眼的當下,白昧光是看一眼那綺麗的紫色,便能感到搖晃心魂的共鳴感。精神體與主人在一起時究竟是什麼感覺?白昧曾經在焦慮與沮喪中無數次地咀嚼猜測,而在這一刻,才終於親自感受到這份同步相依的觸動。

囿於星虎眼內的紫色雖然燦爛,卻虛弱而搖晃著。如果說正常的精神體們是風中搖曳著的花朵,那麼這團不成形態的紫色便是被徐徐夜風所輕易折斷的落花。

它到底是什麼物種,它為什麼會在黎時初精神體的左眼裡,它是什麼時候從自己的精神域裡成型又離開,自己又為什麼對這些都渾然不知?

白昧有太多的話想問黎時初。

他從使人悸動的紫色中收回目光,安撫性質地摸了摸緊張不安的星,回頭看向那個始終沉默的黑發哨兵。

“你不解釋嗎?”

禾亞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白昧也暫不關心。比起自己的精神力被禾亞緒挪用成精神體,還是黎時初的隱瞞更讓他意想不到。

畢竟白昧與前者已經關係決裂,而後者可是始終包容著自己、看起來乖巧誠實而不會有任何欺騙的黎時初。

一切發生得迅速,這座花園的夜風與花香還沒有任何改變,全部都和白昧剛踏進這座花園時一樣的溫和舒適,但白昧的心境已經全然不同。

他有幾縷劉海被風吹拂過耳邊,那是曾經和黎時初耳語時燙起來的地方,而現在被徐徐夜風吹得冰涼。

黎時初沒有立刻回答,被白昧抱著的星不安地看著兩人。白昧耐心地等待著,直到黎時初終於開口。

“……對不起。”

他的聲音苦澀而帶著沉默太久的啞意,風正巧突然吹過藍雪花海,嘩啦啦地翻動著一簇簇漂亮的花瓣。

黎時初的態度明顯是不打算繼續解釋了。

白昧心情沉重地輕笑一聲,快步走向他,把懷裡的小老虎還給他,隨即無言地離開。

等白昧的身影徹底消失,被塞回黎時初懷裡的星虎早已重新閉上了左眼,向白昧離去的方向低低地哀叫了一聲。黎時初這才垂眸看他,卻沒有如白昧那樣溫柔地撫上它的腦袋。

星虎也發覺了主人的冷淡、或者說麻木。他的情緒與舉止從剛剛起就已經停擺,隻剩下對於白昧的感情,沉重到無法宣之於口。

久久得不到主人的回應,小小一隻的老虎縱身從黎時初的懷裡跳下。它輕巧地落在地麵,叼起那項被打落在地麵上待了許久的眼罩。

眼罩的顏色是那時白昧為星所選擇的、完全尊重星的意見的紫色。綺麗的紫色因為沾上了地麵的沙塵變得灰撲撲,但星卻相當愛惜。

它在要求黎時初幫它重新戴上。

但黑發的哨兵抿了抿唇,最終並沒有讓星如願,而是伸手沒收了那隻眼罩。

“以後不要再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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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這次的實踐試題可有水分了!時砂這個臭不要臉的鐵混子,連暑期實踐都要搞這種動作……咕嘟!”

趁著尤尤卉動作豪爽地咽下一口酒,白之宜適時地提出質疑:“緒家往課題組裡塞人,也不一定就是為了二皇子吧。”

“他們倆可是一對狗男男!奸夫!姘頭!”尤尤卉的詞彙一個比一個過繼,她明顯有些喝醉了,畢竟她所大口喝下的可不是什麼起泡酒,而是專門向侍者要來的烈性酒。

“所以這種事絕對是兩個人的意見,談戀愛就是這回事,懂不懂?”

白之宜對尤尤卉的成熟見解肅然起敬,想到哥哥和黎時初在談戀愛的事實,不免認真谘詢:“你很懂愛情嗎?”

“也還好啦。”尤尤卉臉頰泛著紅,笑嘻嘻道:“隻是喜歡過那麼十萬八千個好看的人而已。漂亮的人總是讓人心動的啊,長相漂亮、性格漂亮、理想漂亮,哪方麵漂亮都是可以的哦~”

這是可以“而已”的數字嗎?白之宜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實在是太愁於白昧的戀情,他繼續追問眼前這個喝醉的哨兵:

“那怎麼樣確定兩個人到底在沒在談戀愛呢?”

尤尤卉正苦思冥想,卻見白昧從宴會廳的側門走了進來,立刻想起了黎時初這個全星際第一戀愛腦的鮮活案例,眼睛一亮指著白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