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秘密(17) 他真的會瘋(1 / 2)

狐狸下山記 莘玥 6245 字 11個月前

是夜,月色如水,垂柳枝丫蕩漾水中,湖麵波光粼粼,似仙似夢。

“師弟,你可知對凡人使用法術有什麼後果嗎?”

禾玉盈趁著夜色,獨身來到時祁的房間,直接開門見山。

她那日回來時,正巧碰到尤伽王子的侍從躺在柳樹下小酣,本想叫醒他彆誤了伺候主子的時辰,結果剛靠近就發現,他身上有青雲台的靈術,絕對是被人施法控製住的跡象。

施法的人顯而易見。

時祁對此反應了了,漠然說:“你不說誰會知道。”

禾玉盈著急,“連我都知道,誰還會不知道。”

青雲台設置這條律例,一來是為讓弟子們不以會靈力為傲,隨意施法,二來為保護不會靈術之人,免受不必有的壓力。

就算不是害人的法術也是明令禁止,對凡人施展靈力會使他們軀體無法承受,因此一經發現便會嚴加處理。

像時祁這般必重重處罰不說,更傷害的是師尊們眼裡的期望。

“這次……也是為了蘇姬嗎?”

禾玉盈不知發生什麼,但能讓時祁屢屢讓步的也隻有蘇姬了。

時祁端坐,沉默不語,看不任何的情緒。

禾玉盈與他同門多年,竟在這一刻看不懂他,師弟的眼裡不在說仙門法術,而是一個女人。

“你都保不住自己,如何保的住她。”禾玉盈苦口婆心,音量不免拔高,“你能容下她,師門能嗎?這世道容……”

“夠了。”時祁打斷她,從容的麵色終於有一絲鬆動。

他的確不能權衡,注定對立的身份無可奈何。

禾玉盈再三提醒他,師弟這是裝糊塗,她點不醒他。

“師弟,集齊完靈石之前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是她想出最兩全其美的法子,取完靈石後兩人分道揚鑣,永不相見。

聞言,時祁眼睫微動。

師姐所說,是他最有所顧慮的地方。

他怕,怕蘇姬也是這般想。

如果親耳聽蘇姬說這話,他真的會瘋。

他也了解蘇姬,調皮愛玩卻也重情重義。

就不知這情中有幾分是為了他。

時祁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動搖,當年被屠村失去親人後進青雲台是,堅定斬妖除魔,為民除妖亦是。

在這些井井有條的秩序中,蘇姬的突然出現像陷阱,像迷霧,也像他想要的家一樣執迷。

從何時他的心緒被牽著走呢?

不知。

他隻知用飯時會想蘇姬夠不夠吃,畢竟她的肚子像個無底洞,等出了西洲,真怕養不起她。

睡覺時會想蘇姬再做什麼夢,會不會夢到自己。

人潮湧動時會下意識找那雙清澈的明眸,看一眼便會很安心。

禾玉盈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已無需多言了,帶上門走出了房間。

須臾,門又重新被推開,冷風穿堂而來,白衫飄曳。

*

蘇姬這一覺睡的不安穩,都下午了她才勉強醒來。

錘了錘發酸的腰,身子骨像是被人打散一樣難受。

她活動著腦袋,轉頭一看,下巴都快驚呆了。

好大個人睡在她身邊!

褥子半蓋著時祁的側臉,露出挺俊的鼻子,濃密的睫毛自然下垂。

像是走錯房間的樣子。

但發生在時祁身上,蘇姬認為故意的成分比較大。

她就說昨晚感覺腰上有一股力量束縛她,想動彈都不得,隻能硬生生被拷在懷中。

蘇姬身子趴在旁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臉。

躺著的男人肩膀聳動,緩緩掙開雙眼,看清楚了人後又闔上了眼。

蘇姬:“……”

無賴,就是無賴。

她也不管了,讓他睡死過去吧。

結果剛起身自己就被擄回來,頭重重躺在男人的手臂上,還用下巴像小狗一樣的去蹭她的後腦。

室內安靜的隻能聽的到彼此的心跳。

“你乾嘛?”蘇姬壓著性子問。

“再睡會兒。”時祁沒聽出她的不耐煩,隻想抱著她。

蘇姬盯著日上三竿的太陽,又看了看一直嚴於自律的時祁,深覺事情不妙。

她一臉怒意轉過身,同他臉對臉對視。

怒火一瞬就被撲滅。

彆以為你長的帥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的鼻梁骨是在順滑,鼻尖挺翹,與這張臉渾然天成。

的確可以。

於是蘇姬又故伎重演,撚起一縷不大不小的發絲,在他的鼻梁上一邊掃一邊問他。

“喝多了?”

不像啊,小臉這麼白淨。

“迷路了?”

巴掌大的地兒走不丟人。

“抽風了?”

這個最像。

一直沒回答的時祁,終於開口,埋在她的肩頸,“想你。”

想我白天來啊,大晚上的裝鬼作甚,蘇姬抿嘴。

但她的情緒轉變的很快,像在哄小孩一樣問他,“喜歡晚上來找我?”

“怕你走了。”

“我?走哪去?”

蘇姬壞心眼泛起,順著鼻梁向下去夠他的胸口。

“去你心裡,好不好。”

說完,蘇姬全身密密麻麻的癢,說出口來也太惡心了。

“彆鬨。”時祁反過來握緊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胸前,忽然正經的問她,“你和長公主說了什麼?”

“想知道啊?”

蘇姬湊到他耳邊,頑皮的說:“就不告訴你,”

“……”

“欸,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天,蘇姬和長公主說必要王室全員到場,意思很明顯。

蘇姬想到段言澤也去,那必會碰到尤厘公主,一切水到渠成。

長公主聽進去了,很快便去找段言澤。

他在麒麟閣玩夠了,早就溜回來喝他藏了許久的桂花酒。

月下一人舉著酒杯,明明是傷感相思的畫麵,卻被他品出自由自在的模樣,無論多久他還是與世無爭快樂王子。

一道影子出現打擾了此刻的寂靜。

“哪陣風把皇姐吹來了?”段言澤舉杯對月,似醉非醉。

“還喝呢?”段欞讓侍女在殿外等候,此刻就他們二人少了許多禮數。

段言澤挑眉。

“西洲馬上要乾旱了。”段欞開門見山的說。

“那我去彆的地方遊山玩水。”段言澤不在乎。

“你沒打算在西洲長待?”

段言澤放下酒壺,抬眸說:“有什麼就直說吧,皇姐。”

“你還知道我是你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