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西洲可有什麼新奇之事。”她收起笑容,從他身上下來,開門見山說。
“……”
話題轉的很生硬,男人稍愣。
“先聊聊國事嘛,聊完再說我們。”蘇姬音調勾人,拿起酒為他倒滿。
男人似乎仔細思索,“最近大家都在討論,即將要成為王後的長公主忽然病逝。”
“還有彆的嗎?”
“據說都是二王子處理政事,他好像不在去遊玩了。”
“……”
都是她早就曉得的消息,毫無新鮮。
“保護宣王的慕容將軍,他保護宣王有功重重賞賜。”
蘇姬一頓,對這位將軍有點印象。
男人繼續說:“有些大臣眼紅,說他練習巫術才預知了宣王與長公主的情意,如此得到重用,難以服眾。”
“那他可有什麼變化。”蘇姬撚了顆葡萄放到嘴裡,含糊問。
翩翩說,擁有她翅膀的人能增強其法力或武功,所以肯定有突如其來的變化發生,按這個思路找準沒錯。
“變化?”男人自然地把自己麵前的葡萄放入蘇姬的盤子中,接著說:“慕容將軍,有膽識有謀略,王室變的更富貴了。”
“謝謝。”蘇姬驚喜,來瞟的男人還照顧自己,她禮貌道謝。
不知道和這個將軍有沒有關,先告訴翩翩再說。
究竟是在花樓裡,她沒忘記男人來的目的。
“聊完了,該聊聊公子了。”蘇姬轉眼變得柔情,“公子是為何會來煙花場所?”
男人低眸,喝了一大口酒,開始與她倒苦水,“因為……”
無非是生活啊,誌氣啊,理想啊不得之類的話,蘇姬都懶得搭理,全部用“真的嗎?”、“好心疼你啊。”、“怎麼會這樣呢?”這些字眼敷衍過去。
討得男人甚是歡心,打開了心扉,還深情地說為她贖身,日後必上門提親迎娶她。
蘇姬聽完捂嘴害羞,實則冷哼,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不知她是第幾個倒黴女人聽他的鬼話連篇。
葡萄吃完,消息也打探完了,現在就該打發掉眼前的男人了。
蘇姬幫他擦去唇角水漬,開口說:“我告訴公子一個秘密。”
男人酒已喝多,臉上染著紅。
“我不是水月樓的花妓。”蘇姬眨了下眼,貼在他的耳畔小聲說:“是下凡幫公子解消愁的。”
趁男人沉浸時,她對著他吹了一口仙法,當即倒在桌上。
*
見找不到翩翩,蘇姬先一步回了客棧。
轉了一圈好奇的去看了眼時祁的房間,他竟也不在。
離開了自己,這麼晚也不歸家,沒不見得多好嘛。
蘇姬打算這幾天都和翩然住在一起,到時候還能一起回家,不比每天對著冰塊強。
夜深人靜時分,翩翩才撐著疲憊的身體回來,直奔床上和蘇姬挨在一起。
蘇姬立刻和她分享消息,把那個男人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翩翩眼皮沉沉,沒有任何驚訝。
“有可能是慕容辰。”蘇姬分析。
“就是他!”翩翩咬牙啟齒道。
她從二樓下去,找到了一處雅間,趴在牆角用了點為數不多的靈力仔細聽了下。
他們都在討論慕容辰將軍的身世不光彩,說他之前在老家是個半條腿的殘疾,不知用了什麼邪術,奇跡般的好了還一身強勁武力,而他對外直說有隱疾在療傷而已。
再背後議論的正是慕容辰未來的嶽丈大人,他不敢將自己女兒薑毓所托非人,打算參他一本。
“那怎麼辦?”
翩翩想好了告訴他計劃,“我跟你說,咱們這樣……”
蘇姬聽完遲疑,“能行嗎?”
“他肯定認得我,隻要我假裝失憶,他信了計劃就能成一半。”
見她這麼有信心,蘇姬答應同她演上這一場戲來引慕容辰上鉤。
計劃有了,翩翩開始八卦起,"你家那位相公怎麼還不來接你。"
"他不是。"蘇姬和他劃清關係。
"就算不是,長的如此英俊,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是長的好看,就是特彆煩人,管她也是極多的,喘不來氣的那種。
蘇姬唉了一聲,心想她哪裡懂這些,時祁把自己的陰暗偽裝的格外好。
見蘇姬沒有要往下說的意思,翩翩識趣閉嘴,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棧內客人逐漸做起美夢,一層露著一盞亮燈,留給還沒歸家的人們一個住所,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兩道白衣從黑暗中走出,一前一後佩劍站立。
忽地前麵的白衣送出一口氣,透過窗戶吹滅燭火,明滅瞬間少女的睡顏融在漆黑夜裡。
禾玉盈站他身後,小聲說:“見識到了吧,她不愛你,為了達到目的,是個人她都會如此諂媚。”
時祁眼神空洞,手中抱著一水藍長袍,執著搖頭道:“是我對她太嬌縱了,都是我的錯。”
“……”
禾玉盈解決完案子後,聽說師弟拿到靈石欣喜不已,還差最好一口,不能再被情事耽擱,才出此下次,讓師弟用易容術測試蘇姬。
這個計劃唯一沒控製住的就是時祁,他還再為蘇姬找借口。
"妖就是妖,不會有任何人類的感情。"禾玉盈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