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毓亭看著身後朱紅色的大門,輕嗤一聲,若不是心裡有鬼,怎麼會這番作態?無論是門口的侍衛,還是方才的管家,無不透露著這城主府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臟東西。
毓亭繞著城主府的朱牆觀察了一圈,正打算偷偷摸進府裡探查一番,門卻從裡開了。毓亭連忙找地方藏匿,卻見剛剛十幾個侍衛從府中側門出來。看上去像是要去辦什麼事,毓亭見幾人走遠,便翻身越牆進了城主府內。
城主府內建築頗多,避著侍衛探查也得費很大功夫,毓亭把外院的建築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便打算進內院瞧瞧。
內院不像外院,隻一間正廳、四方小院、一間書房、兩個四方亭子和一座宗祠,這會兒已是下午未時左右,不好探查,毓亭打算先不打草驚蛇,今晚再過來一趟。
原路返回客棧,見竹靈還趴在桌上,毓亭鬆了口氣,把竹靈從床上抱下來,擼了一會兒狐狸團子。給竹靈留了一道音訊交代事情,便又獨自出去了。
毓亭在城內逛著,街巷上人並不多,毓亭隨意攔住一位路人,問道:“打擾一下,聽說附近這幾日有些瘟疫傳播,這是真的嗎?”
路人隻搖搖頭:“前幾日我也聽說了,那幾日城裡藥鋪都被搶光了,但現在城裡一個染病的也沒有,多半是假的吧。我估計一定是那些賣藥的在散布謠言。”
毓亭便鬆開手,與那路人道彆,又問了幾個路人,進了幾處店家,竟都是“聽說過,但扈城裡沒有”的意思。
又出了一處店家門,發現自己正好走到之前的藥廬附近,便打算過去看看,剛走到藥廬門口,卻發現昨日還開著的藥廬今天大門緊閉。這是有事外出了?正思忖著,餘光瞥見巷子深處有一黑影掠過,毓亭連忙追上去。
很快,毓亭便抓住那可疑的影子,那是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年。少年雙眼微紅,肩膀顫抖著。少年使勁想掙脫桎梏,毓亭連忙用靈力撫上他的百會穴,使其平靜下來。
毓亭柔聲問道:“這家藥廬裡的人呢?”
少年不做回答,隻用警惕的目光審視著毓亭,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找他?”
毓亭開口道:“昨日我來賣藥時,聽裡麵掌櫃的說最近扈城外有瘟疫爆發,今天再來問問詳細的情況。”
少年聞言立馬暴起,先前隱忍的淚全流了下來,衝著毓亭又吼又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都是因為你!”
毓亭隻沉默地接著少年的憤怒,並不回擊,待少年發泄完,才用柔和的靈力幫助少年平複心情。毓亭開口問道:“什麼意思?那藥廬是你爹開的?什麼叫我害死了你爹?”
少年喘著粗氣,如若不是毓亭將其扶著,恐怕要癱軟在地上,少年逐漸冷靜下來,才開口將方才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大約兩刻鐘前,少年如往常一樣來藥廬這邊找父親,卻看見幾個城主侍衛在他眼前進入藥廬,少年覺得奇怪,便悄悄摸到門邊,卻看見父親被他們抓住,死死地按在地上。
領頭的那人狠狠地碾著掌櫃的手指,陰狠地說道:“昨日到這間店的那個女的,是你告訴她瘟疫一事的吧。早就說了城裡沒事,你怎麼非要多嘴?”
掌櫃顫抖著跪伏在地上,顫巍巍地開口:“官爺饒命,小人就是隨口說的。官爺饒命啊!”
侍衛頭領並不抬腳,隻一刀便了結了掌櫃,而後向眾侍衛吩咐道:“把這兒打掃乾淨,彆留痕跡,聽說這人還有個兒子,彆把他給漏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