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開始就是文理分班了,但其實高一末就要填表.
對於阮眠鬆而言其實非常好選擇,看看理化生和政史地那個筆畫少就選哪個唄,但胡亂各寫了一遍,阮眠鬆才悲催的咬著筆帽發現理化生和政史地的筆畫一樣.
又重新趴到桌子上在嶄新的語文課本封麵上再寫一遍,都黑著臉把筆帽上的塑料筆夾咬斷了.
還是一樣的筆畫數.
斷掉的筆夾掉到課本封麵上理字上.
欸,理化生不也叫物化生嗎,重新數了物化生的筆畫數,整整比政史地少了三劃!
阮眠鬆沾沾自喜,表上勾選了理化生.
自己才十五,自己姐比自己大九歲,正是還在上研究生的時候,自己姐明確說過按興趣喜好選擇.
自己選了筆畫少的,算是自己喜歡的吧.
老媽今年剛好五十,教育方法明顯是和教育自己姐姐一樣,但自己自製力這麼差還和放心姐姐一樣放心給自己在外麵租房.
按老媽的話就是看好自己,雖然和姐姐成績不一樣,但總歸還是要努力,畢竟大專也有好壞.
歎了口氣,把斷掉的筆夾屍體丟進和同桌桌子之間的垃圾袋裡.
那個時候風靡同學錄,阮眠鬆的人緣還不錯,課桌裡還有好幾張沒填.
雖說都統一了問題的答案,但為了不顯得敷衍也是寫了好多字,給男生的就是什麼什麼的高二繼續約球,給女生的就是什麼事事如意學業有成之類.
今天下午就放暑假,住宿的同學行李都堆在了教室後麵,慢悠悠的也往書包裡塞書,最後一節課班主任就簡單囑咐了兩句,就放任同學們自己自習.
高一,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完了.
阮眠鬆踢走路邊的石子直接騎自行車回家.
雖然房子是按年租的,但畢竟在縣城裡不像在自己老家裡,而且租房裡除了自己也沒人,平時每天晚上晚自習之後用按鍵機發個短信給老媽報平安.
其實老爸還沒因為吸煙肺癌走之前老媽是給姐姐陪讀的,但老爸前兩年走之後家裡的經濟來源,兩畝地一欄牲畜都是老媽一個人打理,實在確實走不開.
姐姐在大二能用什麼CAD接些什麼畫圖的活之後就沒管家裡要過生活費,平時還會打錢給家裡.
阮眠鬆從出生記事,媽媽爸爸就是頭發斑白的模樣,他雖然成績不咋地,但人品還是很好的.
騎著自行車天擦黑到小村,在路邊還有說自己姐姐閒話的,什麼姐姐掙得那些以後都得是婆家的,現在怎麼還考什麼碩士.
碩士這個時髦詞還是阮眠鬆自己從這些閒人嘴裡知道的.
阮眠鬆會毫不猶豫地懟回去,自己得了紅眼病還在路上亂咬人,自己姐姐是科學家,是研究員,你們有本事就也去考碩士.
那個時候的小縣城裡的信息還很匱乏,阮眠鬆曾經從隻言片語裡還以為藍牙是上網的開關.
成績差的阮眠鬆是那些碎嘴大爺眼裡的恥辱,尤其是在自己姐姐的光環之下.
但白眼看多了也就無所謂了,至少他們沒上過高中.
典型的比上非常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經過了一個無聊的暑假,春天種的西瓜吃完才回到小縣城的小破高中裡.
或許阮眠鬆真的不是學習那塊料,專注力差的要命,同桌過好幾個都懷疑阮眠鬆有多動症.
分班結果在班級群裡,理科三班,八號教學樓四樓.
打著哈欠抬著頭找理科三班,和一個人迎麵腦門碰到了一塊.
“抱歉,抱歉.”阮眠鬆精神不濟,還捂著腦袋呲著牙發懵時,對方已經上來關心了.
阮眠鬆擺著手, “不用不用,沒事沒事.”
那同學賠著笑, “同學是四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