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前,他和林征的關係已經維持了兩年多的時間。
如果韓倦不出差的話,他們一周大概會見兩到三次,每次一起吃個飯,散會兒步就回去了。去韓倦家裡,如果時間充足兩個人可能還會找部電影靠著沙發看,有時也會一起打遊戲或者做做飯、做做宵夜。因為過來的次數多了,韓倦家裡的鞋櫃、衣櫃和洗手間都有林征的那一份。
他想著,林征的家裡也有他的東西存在,比如他的衣櫃裡有他的衣服、洗手間有他的牙膏牙刷之類的東西。
他們兩個是一體的了。而且關係密切,到目前為止,互相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感到厭倦的情緒,相反,韓倦每次和林征約會都熱情高漲。
單是這麼一想,韓倦莫名地就放鬆了兩肩的肌肉,嘴角不自知地揚起。他感到滿意的同時還感到很愜意。
一切都理應如此。
他眯了眯眼睛,盯著林征看了很久。
吃過午飯後,林征和韓倦沿著人少的寬闊的街道走。和他們一樣,路上的人們也都走走停停,風吹過來的時候也把人的精神帶了起來。公園裡的各種小鳥都不怕人,有的直接飛落在地上——也不排除是摔下來飛不上樹枝的小鳥,還有幾個女生拿著麵包撒在地麵上喂小鳥。
韓倦和林征肩並肩走進了公園裡那條大理石碎片鋪就的小徑。小徑裡的人更少了,越往深處走,人跡越罕見。
林征想跟韓倦藉此機會談談他回國的事,但是時機好像不太對,就先放一邊了。
相比林征的走神,韓倦看上去興致勃勃,突然伸手拉住了林征的手腕躲到路邊的一棵不知品種的但是公園裡常見的樹下。要說是什麼樹,雖然見過了無數次,但是林征還真說不上這樹的名字。
如果問起當地人的話,誰都能告訴他是什麼樹吧。他心想。
“你看起來有點心神不寧。”
“沒有,可能是因為剛下課,有點累。”
“那好,現在來做點精神亢奮的事情。”韓倦也不多說,低頭湊到了林征唇邊壓了過去。他先是試探性地舔了舔林征的嘴唇,對方沒有拒絕,他便再度深入。這是個富有韓倦風格的吻,如同野蠻原始人,總是一再往前刺探想要得到更多。
等這一吻結束後,林征稍稍低下頭,抬起手在唇邊抵了一下,有些難為情。他還是很難接受這種光天化日之下接吻的事情,但是他的行動上卻從來不拒絕這樣的行事。
或者他的潛意識裡是渴望這種東西的。他心想。
韓倦有些意猶未儘地抱了抱林征,同時如同警犬區分毒品與否一樣聞了聞林征的頭發。也可能是在親吻,林征並不很清楚,他隻能隱隱感覺到頭上有東西在湧動著,像一股暖風在繞著他的發端和脖頸,暖烘烘濕漉漉的,又癢又舒服。
“老韓,彆這樣……”剛放學,他擔心附近有他的學生路過,他不想被學生看到他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樣子。要抱,也應該是他抱韓倦。這個在他看來,關乎男人的尊嚴。
“不怕,我給你擋著。”韓倦有些不管不顧,他寬大的身體健林征遮擋的嚴嚴實實,以保證背後路過的人看不到林征。
韓倦是打車過來的。他坐上林征的車由林征開車。
不管去哪裡,就算是被拉去賣了,有林征作伴,他就感覺值了。
“我有點好奇林教授上課的樣子了。”韓倦突然萌發了一個念頭,之後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林征學校看看他上課的模樣。那個時候的林征大概是板著一張臉,帶著一副老教授經常會戴的那種眼鏡,在年輕的學生中間將手背在身後,用一副老教授的口吻和學生交流。
韓倦想象中的林征是個老乾部的模樣。不過,儘管是那樣,韓倦還是想要看看。這個念頭一起來後便如同野草一般瘋長起來,隻撓的他心裡癢癢的,怎麼也止不住這個念頭了。
“不要打擾我開車。”林征掃了一眼腿上那隻亂摸的手。
“有機會我想去聽林教授上課,看看林教授戴眼鏡是什麼樣的。”
“老——韓——”林征威脅性地沉了沉語氣,眼睛裡透著危險。
韓倦怕他生氣,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那你回家戴給我看,可以嗎?”
“不戴。”
“戴吧。”
“不想戴。”
“我想看看。”
“乖,彆鬨,戴不戴和現在差不多,隻是多戴了一副眼鏡,沒什麼好看的。”林征回道。
“好吧,不戴眼鏡也好看。”韓倦靠著椅背,微微朝林征的方向側著頭,視線在林征側臉上上下梭巡,“林教授真好看。”
“有多好看?”
“勝過我見過的所有自然風光,林海雪原、蔚藍深海、漫天極光都不比不上你一個林征。”
林征笑了,驕傲而謙虛地回道,“那是。”
“真可愛……”韓倦抬手過去摸摸他下巴和嘴唇,然後被林征拍開了,並送來一記眼神警告。
“不要打擾我開車。”
等到了林征的公寓後,韓倦很快就和林征抱在了一起。雙方相互親吻和愛撫的動作都顯得格外粗魯和急躁。
韓倦上個星期出差了,隔了一個星期沒見,他的動作變得著急且激進。
“林教授,我發現你今天格外迷人。”
林征躺著的沙發後背上有個什麼東西在硌著他的背,很難受。他推了韓倦一把,喘了口氣道,“等會兒,我後背有什麼東西,可能是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