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椹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可以,本來還很心虛自己什麼也沒做白賺一筆,現在大家一起白賺一筆,一下子就平衡了。
就是白木祟的成分屬實有點複雜。
夏椹起身打算離開,臨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白木祟,倆人的眼神交彙在一起。
他也在看自己。
“其次,兩個人也不是不行。”
白木祟指了指夏椹:“我需要和這位大師攜手合作。”
夏椹:“?”
五分鐘後,待客室的人走得差不多,隻剩下了夏椹,白木祟和汪投。
“夏大師,價格翻倍,隻要您肯和白大師一起解決我這樁事!”
“汪先生,我……”
“三倍。”
“……”
夏椹左右為難,他是嫌錢少嘛?他是壓根不會啊!
“汪先生真是財大氣粗,我替夏椹應下來了。”白木祟笑嘻嘻地拍上夏椹的肩,打開手機備忘錄,“勞煩準備這些,我們傍晚就來你那。”
汪投拿手機拍下,應聲道:“沒問題,隻要早點解決,什麼都好說!”
夏椹目送汪投離開的背影,身後還有條扁塌的尾巴。
夏椹扶額,好好的周日休息天就這麼浪費掉了:“我是真的不會,一竅不通。”
白木祟一臉無所謂:“我知道啊,選彆人不就被看出來我也什麼都不會嗎。”
夏椹震驚:“那你當混子拉上我乾嘛?”
白木祟:“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夏椹臉色扭曲。
倆人一同走出酒店。
白木祟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這禿頭估計撒謊了,嘴裡說說是前倆星期吃生魚,我猜是吃得不少了,身子也要扛不住了,要是真有他講得簡單,何必召集那麼多人開高價解決。”
夏椹也是這麼認為,一人一狐都要合為一體了,彆人看不見大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但話說回來,幾個有功底的都沒能看見,自己一個普通路人甲怎麼能看見?
夏椹突然有一個膽大的想法:他難不成真要變成爺爺的2.0版本了。
夏椹可以說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從小生活在c市,上大學也特意挑在這裡,現在工作了也就在本地紮根。印象裡爺爺算命看事很有一手,經常有人來家裡請他,那些人對爺爺恭恭敬敬,就算事情解決完,過段日子也會再登門道謝。
但爺爺卻不會教自己這一方麵的東西,自己好像也確實沒有天賦,爺爺時常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夏椹問他在和誰說話,爺爺隻是溫柔地摸著夏椹的頭發,眼裡是夏椹看不出的情緒,如今自己長大了,爺爺也去世近十年,時間模糊了記憶。
想起白木祟剛剛讓禿頂男去準備些東西,便問是什麼,白木祟把備忘錄打開:紅線,黑狗血,糯米……
夏椹盯著越看越眼熟的字,咬牙切齒:“你彆跟我說你是在百度搜來的。”
“咦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電影裡除僵屍的道具嘛。”
白木祟毫不在乎:“我做事隻靠本事,不靠輔助。”
夏椹一陣天旋地轉:“你最好這樣。”
*
夏日的黃昏總透著股熱意,夏椹一邊扇著路上免費的廣告扇子,一邊駐足驚歎汪投的豪華彆墅。
彆墅是在一片中式園林裡,外牆是有雕刻的米白色磚牆,門口還設置了一口雙層超大噴泉,夏椹湊近,裡麵幾條錦鯉躍然於中。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高端大氣上檔次。
一位女傭前來邀請夏椹,走進房間就看見白木祟抱著禿頂男拿來的皮草細細端詳著,線雕般的側臉在暖黃的光線下美得不真實,腳下放著一個黑色的旅遊包。
夏椹順勢坐下:“來挺早,怎麼還帶了個包?”
“我有點用處。”白木祟把包往裡踢踢,“你先彆碰它。”
夏椹沒有放在心上,他擔心的隻有一件事:“白木祟,這事你有幾成把握?”
白木祟佯裝傷心道:“在你眼裡我到底有多垃圾?”
“不是,我賺這錢良心有點過不去,再說,你也知道禿頭撒謊了,但他撒了多少,這個變數我們也不知道,萬一超出預期了呢?”
夏椹心裡忐忑得不得了,但凡他沒見到白木祟現場百度的畫麵,肯定也被他唬得妥妥的。
“這點,你問問他本人不就行了麼?”
白木祟朝門口做了個眼神,下一秒汪投就推門走了進來,也才幾個小時的功夫,他身上的狐皮大衣越加緊身,仿佛再過一會就可以完全融為一體。
上身為狐,下身為人。
白木祟隻是輕輕撫摸著皮草,似乎摸得還是尚未做成衣的狐狸,他瞟了一眼站在門口不知所做的汪投,語氣不輕不淡:
“說吧,還有哪些沒告訴我們,我想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妙吧。還在門口偷聽上了,怎麼,怕我們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