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隱知愣愣開口,“啊?”
刑舒遠整暇以待,”說罷,你跟薛府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隱知簡直有苦說不出,暗暗叫苦這位不好相與的主實在是苛刻。
白隱知鬆開刑舒遠的大腿頹廢地坐在原地,“如你所見,我就是一平民老百姓,貴人若是嫌棄,我這就走便可。”
“等一下。”刑舒遠抱著劍看著苦苦演戲的白隱知,“你若是身患眼疾,出門為何連個拄拐都沒有?”
白隱知暗道不好,舔了舔唇,“原先是有的,結果我途徑安慶時丟了,我身無分文買不起新的,就隻好這麼摸索著了。”
刑舒遠,“當真?”
白隱知斬釘截鐵,“當真!”
刑舒遠不欲再管角落裡可憐的白隱知,闊步上前先行一步去查看薛府內部,結果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刑舒遠無甚好臉色給白隱知,“你做什麼?”
白隱知佯作尷尬開口,“不好意思啊驚擾到貴人了,我這眼神不好,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白隱知邊說便伸手伸向刑舒遠的方向,刑舒遠也跨步上前,就在白隱知心底生出無限感動的時候刑舒遠卻突然轉了方向,細細觀察起地上碎裂的花瓶,從一堆殘渣中找出一封燙金信箋。
白隱知沒設防,一個踉蹌跌到地上摔了個底朝天。
刑舒遠醉心於信箋沒力氣分出多餘的眼神給白隱知,白隱知癟著嘴撐起身子捂著鼻子欲哭無淚。
刑舒遠眉心緊蹙,似乎是從信箋上看到了什麼,白隱知也在人背後悄悄投向目光,看清了信箋上的字句。
“勿念,照顧好自身。”
字跡娟秀大氣,看字如看人,任誰看了都得說這字的主人氣質乾淨,恬靜溫婉,涵養不俗。
“貴人,貴人在看什麼呢?”白隱知佯作看不見的樣子伸手往前摸索,試探性開口,“貴人?”
“閉嘴。”刑舒遠眉心不曾舒展過,被白隱知攪擾得有些煩了,抬手利落之間掏出一鑲了燙金的繩子將白隱知捆在了廊裡的柱子上。
“唔。”白隱知來不及反應,愣愣地看著自己被一股邪氣擊中胸口之後狼狽地捆在柱子上,他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貴人這是作何?”
“安靜一會兒,一會兒帶你去吃小餛飩。”刑舒遠看著白隱知圓潤的臉盤忍不住戲謔一番,看著人呆滯的眼神略顯笑意。
白隱知自然看到了刑舒遠臉上浮現過的一抹笑意,氣得他恨不得當場將整個薛府吃了,但他尚在裝瞎隻能裝作若無其事道,“貴人這是何意?”
刑舒遠將紙條上的塵土撣乾淨之後揣進懷裡,痞裡痞氣地說了一聲,“怕沒人能嘗到我買的餛飩什麼味。”
白隱知無語凝噎,看著麵前擺明了想要戲弄自己刑舒遠眼神眯起,右手隱匿在身後的黑暗之中止不住的算,要不是他不知道此人的八字,他起碼紮十個小人咒死他啊。
刑舒遠緩緩踱步進內庭,薛府的布局極其有格調,在進入內庭之前有一池金池,朝著南北兩方各開了五條分流。隨著地勢愈走愈低十條涓涓細流最終彙入到內庭之前圍繞著其的小細流之中,整個布局極其注重水勢的走向,俗話說山管人丁水管財,薛府既然是靠著販賣綢緞起家的自然也相當注重自家的財運如何。
但刑舒遠來不及過多思考,屋內幾具橫死的屍體便明晃晃地映入眼簾,刑舒遠突然有些感慨還好自己將那個煩人精捆在外麵了,若是見到如此滿目蕭索的場景指不定會嚇成什麼樣子。
刑舒遠還是不明白,幾人的屍體都是直接裸露在內庭裡的,既然如此又緣何一人都沒能跑過大火呢,實在是說不過去,不著頭腦。
刑舒遠先沒顧得上查看屍體,往裡又走了走才發現受損最嚴重的乃是南側的廂房,按理說火燒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既然是廂房先起的火,府中上下又緣何無一生還儘數殞命呢。
疑點重重,不得頭緒。
就在刑舒遠焦頭爛額之際,白隱知歎了口氣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他已經算出薛府人橫死的結果,但具體是怎麼死的他卻一直算不出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著他一樣,眼前就像有一團迷霧,霧蒙蒙一片困在眼前地看不清前因。
這讓白隱知也隱隱對這家人的遭遇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他又屏氣細細算了算,但眼前就是朦朦朧朧的,隻能算出曾有一身穿彤色衣衫的人立於熊熊大火之中,口齒不清宛若癲狂得呢喃,隨後像是著了道一樣開始瘋狂大喊起來,隨後更是癡傻得大笑起來,跟著身側熊熊燃起的火苗相稱更像是瘋狂,目中無人般看著自己的家眷全部葬身火海,隨即口中不斷發出猖獗笑聲。
白隱知被腦海中的這一幕嚇到,趕緊停止了算學心悸地看著這不簡單的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