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峭莫名其妙:“不餓。”
瞿平戎沒有再說什麼,替把他頭發吹得半乾之後收好吹風機就出去了,林峭以為他是去找陸雙成有事,沒想到這個人不多一會兒回來,手上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麵。
他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衝林峭招招手:“來。”
清湯麵湯薄味鮮,麵條細而柔韌,正適合做夜宵,林峭問他:“你不吃?”
“你先吃,剩了給我。”
瞿平戎摸準了林主任那貓一樣的胃口,就沒費心多煮一碗,隨手把人按在凳子上:“以後餓了或想吃什麼就和我說,好歹我們也是合法夫妻,我也不能餓著你不是?”
林峭慢條斯理吃了兩口麵,聽他這麼一說便有些古怪:“管家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去給賀沅鄉過壽的那天,管家對瞿平戎說,林蘅去世之後沒多久周尋芳就住進了莊園,沒過一周莊園裡的老傭人便依照新太太的喜好大換血,連主廚都由中餐廚師變成了西餐,林峭不喜歡吃西餐,小時候人又倔,不愛吃的東西一口都不動,常常要管家和僅剩的幾個舊傭人偷著煮東西給他吃。
因為賀沅鄉再娶,林文雋本想把外孫接到自己身邊撫養,可是他經喪女之痛後大病一場,身體大不如前,林峭不願意給外公添麻煩,便說自己希望和父親住在一起,每周去看望林文雋,也不會把自己的遭遇說一個字。
“沒有吃不飽飯那麼嚴重,你不要聽管家誇大其詞,我的零用錢很多,而且我十六歲就離開家上大學了。”
此時林峭平靜解釋,又皺了下眉:“你不用同情我。”
“你覺得我這是同情?”瞿平戎失笑。
“不然呢?”
你們alpha不是最喜歡沒事居高臨下用強者對待弱者一樣的方式對待beta和omega嗎!
瞿平戎的手落在他的頭發上,用力揉了揉:“咱們林博士聰明絕頂,然而還是……”
“是什麼?”
“七竅開了六竅。”
瞿平戎悶笑:“一竅不通。”
林峭:“……彆和理科生說歇後語。”
兩人拌了兩句嘴,隻聽有人在外麵敲門,竟然是陸雙成。
她端著兩碗湯圓走進來,一邊道:“怕你們晚上沒吃飽,做了兩碗酒糟湯圓當夜宵。”
說著看到桌子上的麵:“呦,看來我多此一舉了。”
陸雙成把碗放下,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便宜你這小子了。”
便很識趣地走了。
林峭看看吃了幾口的麵,又望望甜糯雪白的湯圓,把麵碗向瞿平戎一推,自去埋頭吃湯圓了。
“嘿你這人,怎麼三心二意的。”
瞿平戎咕噥著把剩下的都吃了,又把自己的那份湯圓吃完,頓時覺得十分罪惡,硬拉著林峭出去和他散步,出門前給人裹了個嚴實,生怕林主任又暈了。
瞿家的彆墅是軍委分配的,並不如何豪華,不過位置不錯,而且安保級彆非常高,為了保證聯盟高級軍官和家屬安全,二十四小時有衛兵站崗巡邏,綠化風景也做的很好,穿過車道向左有一大片楓葉林,這時節銀月高懸紅葉蕭蕭,瞿平戎拉著林峭的胳膊漫步其中,腳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晚的風一吹,林峭不知怎麼有些頭暈,瞿平戎問他的話就沒有回答,瞿平戎下意識看過來,心裡咯噔一下:“臥槽你這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紅?不會發燒了吧?彆躲,讓我看看……”
林峭揉了揉太陽穴:“好像是,剛剛阿姨給的那晚酒糟湯圓……”
“臥槽你這酒量。”
瞿平戎連忙把人抱回房間放到床上,夜燈映照下,林峭臉上的酡紅越發明顯,甚至脖子都有些紅了,瞿平戎緊張地問:“怎麼樣,頭還暈不暈?”
林峭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海裡,手不自覺抓住瞿平戎的襯衫邊緣,感到上麵帶著屋外未散儘的涼意就又往裡伸了伸:“瞿平戎?”
他聲音迷迷糊糊,貓爪一樣勾人,瞿平戎喉結滾動一下:“小祖宗你彆這樣,再多來幾次,我可真要被你玩廢了……”
林峭半支起身體,頭在他頸側蹭了蹭,手向下移動:“瞿平戎。”
轟的一聲煙花炸開,瞿平戎攥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扳著他和自己對視:“你得說你是自願的,要不立個字據?錄個音也行……”
林峭不耐煩地甩開他,自己勾住他的脖子,瞿平戎隻覺一個柔軟溫熱的唇貼了上來,與此同時襯衫扣子一顆顆被解開。
瞿平戎覺得自己平生毅力都用在這一刻了,他額頭抵著林峭的,呼吸粗重:“再親一下。”
“寶貝,再親我一下。”
聽了他的話,林峭與他稍稍拉開些距離,微醉的眼水色瀲灩,眼眸漆黑,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再次含上了瞿平戎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