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瞿平戎挑眉:“是麼?”
他的話音剛落,良輔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竟然是他們局長打來的,良輔走到一邊接了,沒多大會兒回來,臉色有些難看,衝身邊的助手一點頭:“準備現場筆錄設備,就在這裡問。”
警員雖然有些驚訝,但也立刻答應去了。
這沒有辦法,因為瞿平戎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僅是聯盟五大司令之一瞿連錚的獨子,本身也戰功赫赫,半年前還在西南軍區餐風飲露,二十七歲就是上校級彆的軍官,哪怕他們廳長在這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林峭本身就是國研院的高級研究人員,肩負了不知多少國家級機密信息,確實十分棘手。
卻見林峭放下水杯,輕輕拍了下瞿平戎的手背,輕聲衝良輔說:“他隻是脾氣急,良隊長不要見怪,我們會配合隊長工作的,為了節省時間,管家,請您帶著幾位警官去各個房間搜查證物,我不經常回來,隻知道我父親經常工作的地方是二樓書房,重要的文件和最近聯係人的信息應該都在那裡,其他的,你可能就要問他們兩個了。”
賀冰聽了這話立刻站起身來,指著林峭撕心裂肺:“爸爸一定是你殺的,怎麼平常都好好的,你一回來就發生這種事情,一定是你嫉妒爸爸疼愛我,所以才殺了他!你這個掃把星!警官,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注意你的言辭。”
隻見瞿平戎長眉一凜,S級alpha的威壓立刻橫掃整個客廳:“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坐下閉嘴,不然我可不在乎這裡有什麼人。”
SA的壓迫感不是虛的,彆說賀冰,哪怕在場的幾個警察都有點受不了,良輔抬起手來:“賀先生,請您冷靜,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家屬一個公正的,在此之前,請您保持冷靜。”
說完按便照林峭說的,讓幾個警察跟著管家去搜查房間,自己則帶著幾個人繼續做筆錄。
今天原本是賀沅鄉在這個彆墅裡舉行家宴,還特意叫了林峭回來,他似乎心情不錯,多喝了幾杯,中途離席去接了個電話,誰知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見人,管家和幾個傭人去找,就在樹林裡發現了賀沅鄉的屍體。
知名富豪慘死在自家莊園,整個莊園裡除了傭人隻有和前妻生的長子,續弦的現任妻子和兒子,這種摻雜著血腥、倫理、富豪秘辛的案件如果不好好處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良輔已經吩咐人封鎖消息,如果媒體介入,必定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大約二十分鐘分鐘之後,一個警察手裡拿著牛皮紙文件袋從二樓下來,衝良輔道:“在賀先生的保險箱裡發現了一份遺囑。”
聽到“遺囑”兩個字,周尋芳和賀冰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死死盯著文件袋,像是看著自己的命根子。
良輔就在這樣的注視中打開遺囑,周尋芳和賀冰立刻湊了過來,大約三分鐘後,周尋芳突然大哭起來,捧著心口眼淚直流:“老賀啊,不枉我們相識一場,隻是你怎麼就這麼命短,到底是誰害了你啊!”
說完拉著良輔的胳膊:“警官,你可要給我們孤兒寡母作證,這上麵明明白白寫著,老賀名下所有的遺產都歸我和冰冰,沒有第三個人的份兒!”
良輔看向林峭:“是的林先生,這份遺囑上麵,賀沅鄉先生的確聲明要將所有遺產留給周女士和賀冰先生,並附有公證書,不出意外,這份遺囑是有法律效力的。”
這下所有警察看林峭的眼神都有些複雜了,紛紛在心裡譴責賀沅鄉的薄情,無論怎樣,偏心到一分錢都不給和前妻生的長子留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想到林峭還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抱著胳膊悠悠開口:“警官,您不用同情我,事實上,我對他那點錢也沒什麼興趣。”
卻聽到賀冰冷笑一聲:“你少在這裡裝清高,告訴你,這份遺囑公證的時候我可是在場的,遺囑的效力千真萬確,今天這麼多警官在這裡,你彆想著可以靠什麼人的勢力顛倒是非!”
說著著重看了瞿平戎一眼。
“哦?”
瞿平戎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麼說來,你很早就知道遺囑的內容,那麼就不排除是為了儘快繼承遺產或者害怕賀沅鄉反悔而殺人嘍?”
“你說什麼?”
賀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卻見瞿平戎一笑:“在場大家都知道,繼承人為了儘快繼承遺產殺害被繼承人的案子可不在少數,你剛剛指責林峭,那我想問,在不知道遺囑內容的情況下,林峭為什麼要殺他父親?哪怕是偏心,賀沅鄉薄待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也知道賀沅鄉的財產不會留給他,他殺了賀沅鄉,讓你們母子儘快繼承遺產嗎?”
“你!”
賀冰自悔失言,卻一時想不到話來補救,事實上,自他脫口而出遺囑公證的時候自己在場,所有警察便被觸動了敏感線,看向他的眼神都嚴肅起來。
後麵筆錄環節,警察的對周尋芳和賀冰的盤問就更加仔細了起來,之後又從賀沅鄉的書房搜查了一些生意文件,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同樣的,周尋芳和賀冰的房間裡也沒有發現什麼能算作線索的東西。
因為有瞿平戎在,加上剛剛的插曲讓警方的懷疑對象轉向賀冰,對林峭做完了筆錄之後便允許瞿平戎帶人離開。
賀冰十分不忿:“憑什麼他可以走!就因為這個姓瞿的嗎?你們這些警察也太勢力了!”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反而因為出言不遜還被警員訓斥了兩句,賀冰隻能眼睜睜看著瞿平戎將林峭從彆墅帶走,從視線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