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軌跡如生命的延續,修複著他的雙腿。
這賜福宛如指引,「拉達岡」牽住了其中一條:
【它會引導你們前進,直到奪回你們曾被奪走之物】
純粹金色能量如同樹木根須形態,同男人身上隱秘的環理圖案交相輝映。
在宛若神跡的畫麵中,萊迪呆呆地問:“這是什麼?”
不隻是馬克失去的雙腿,男人身上的傷口全然恢複如新,金色的紋路也隱藏下去。
萊迪發現他的眼神似乎有了情緒,總歸不像之前那樣充滿無機質的冷漠。
唐諾赫難受的一批,他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叕叕叕破產了。
係統威廉斯已經閉麥。
唐諾赫:“……”
他慘烈一笑,儘管麵色看不出分毫,“黃金樹信仰的其中一種禱告。”
萊迪怔了神,茫然地沉默幾秒,然後才想到追問:“黃金樹信仰?”
但唐諾赫已經轉過身去。
曇花一現的神跡就像短暫的幻覺,可人們都知道那是真切發生的,就在他們的眼前!
從一開始場上陷入死寂,到爆發出轟鳴隻經過了極短的時間。
唐諾赫剛走到出口,就不出意外地被人攔住——
“伊瓦爾女大公請您單獨一敘,”這人的言辭激動地說道:“請跟我來。”
男人身上的金芒褪下,就像一個普通的俊美男人。
護衛和侍女們跟在他的身後,
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這樣,他們的目光熱切地追隨著他。
“我已經聽登記員說了,”米勒·伊瓦爾巧笑著,“拉達岡,騎士先生。”
她近距離能將男人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唐諾赫立馬否認:“我並非任何人的騎士。”
燦金色的眼睛如同最茶蘼絢麗的夢,在這滿目瘡痍的世界裡耀眼奪目。
伊瓦爾定了定心神,仔細地觀察了會他的神情,“你當然可以是!”
「拉達岡」的眼睛永遠那麼閃耀,紅色的長發配上帶有光芒的金色瞳孔,一臉穩重的表情,看上去高冷又忠誠。
有哪個女人不想與英俊的騎士發生一段熱烈的關係呢?
尤其那個女人還急需一個強大的、忠誠的、能給她帶來巨大聲望的男人,“當人們傳頌你的故事時,我會在你的故事裡熠熠生輝,它可以是任何一種顏色。”
冷酷如女大公這樣的政治家,說出這樣熱烈而直白的話語時,也不由小臉一紅,“對我們來說,在一起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唐諾赫有些猝不及防,但女大公的聲音並沒有停止。
伊瓦爾的嘴角上揚,“你既會是我的騎士,也會是我親密的賓客。”
騎士是介於貴族與軍人之間的存在,既不失貴族的驕傲,又不失軍人的勇猛,是一種文武兼修的完美存在,所以是非常榮耀的稱號。
正當伊瓦爾認為她將如願帶著心儀的騎士回到宮廷時——
“我並未接受過騎士的教育。”
唐諾赫全然無動於衷,他隻想搞艘船。
如果能成為馬恩島的信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騎士是要宣誓效忠的。
同日本武士一樣,並不是說拿把武士刀你就是武士了。
而一個中世紀的歐洲貧民就算騎上馬、拿著長槍最多也就是個騎兵。
要成為一名騎士必須學習相關的文化、禮儀,遵守相關的信條、法則,並擁有足夠的武力、戰功,才可能接受封成為騎士,整個過程漫長而艱辛,可以說每一名騎士都是萬裡挑一的勇士。
伊瓦爾女大公盯著唐諾赫:“不必急著拒絕。”
她醞釀著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言語充滿誘惑:“我說的當然不是那種沒有土地,也沒有財產,空有貴族名號的‘光蛋騎士’。”
女大公從座椅上探出身子。
“效忠於我,成為我的情人,平分我的財富與地位。”
馬恩作為處於大航海貿易線中心的濱海國,憑借著地理優勢攬羅的無數財富,多到維京人頻繁光顧也無法窺見其全貌。
無數領主想成為她的座上賓。
但馬恩人怎麼會讓一些大腹便便的軟腳蝦進入他們女王的閨房?
米勒·伊瓦爾細微地調整了自己的坐姿,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嚴肅。
她嬌笑著朝男人勾勾手指。
唐諾赫聽話地傾身過去。但他卻說——“抱歉,我沒興趣。”
“你說什麼!?”
唐諾赫不顧女人難堪的臉色,眼裡閃動著權欲的野心:“我會有自己的國土,神權,我的人民會信仰我,而不是入贅一個小國的女領主。”
米勒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神色又陰了幾度。
可配上那副俊美的容顏和神奇的力量,又憐惜他隻是像神話裡傲慢的英雄。
但英雄最後的命運是什麼?
——他們也都會屈於強權、武力、財富......還有美色。
“平民除了通過效忠成為騎士,沒有任何改變地位、升格為貴族的機會,”米勒冷笑著,“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唐諾赫冷冷道:“我隻想與你做交易。”
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嗬,”米勒的喉嚨裡發出笑聲。
她的笑聲裡充滿著可惜的情緒,卻也有著喜悅的意味:“那便用我比較喜歡的一種方式吧。”
女大公厲聲道:“衛兵,抓住他!”
一揚手,十幾根泛著銀光的長槍便對準了唐諾赫,將他包圍。
唐諾赫眉頭緊鎖,“我不知道哪裡觸犯了馬恩的法律?”
他曾仔細研讀過中世紀的政治,如果那人沒有違反法律或宗教教義,囚禁則會被當作統治者暴虐的行為。
總不能是因為他們的女領主好色,就得把人抓進監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