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傑爾將頭死死磕在地上,他哆嗦著,“主教大人說晚上會將他帶回來……”
“所以人呢!?”洛爾坎立刻接著他的話質問道:“你們有見他帶人回來了嗎!”
管家在一旁垂眸不敢說話,他絕不敢讓主人知道自己曾覬覦過……
但洛爾坎並沒有忘記他,猝不及防的一腳便將管家踹倒在地。這裡麵固然有康傑爾的懦弱因素,但管家才是直接負責此事的‘罪魁禍首’。
伯爵的眼神陰狠,“我臨走前的叮囑全忘記了是嗎?”
突然的驚嚇和心裡藏著的秘密立刻讓管家痛哭流涕,“抱……抱歉,原諒我……主人。”
洛爾坎吞下這口血釘子,他不信麥克瓦赫特納遣人說的,什麼男孩走丟的鬼話,一定是這個裝腔作勢的私生子帶走了他的男孩,把人藏到了某個地方。
他的男孩是那麼美麗又脆弱。
他是那樣珍惜甚至不敢輕易下手,卻被人堂而皇之地從他眼皮底下帶走!
麥克瓦赫特納會把人偷偷運回蘇格蘭嗎?
還是說先藏到了哪個地方?
是了,麥克瓦赫特納在馬恩的勢力不深……這個私生子能依靠的蘇格蘭士兵如今還在海岸線上。
既然如此,他們下午的行蹤軌跡一定會留下線索。
無力感湧上心頭,洛爾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他又憤恨地踹了管家一腳,“給我派人去找,向馬車和供應馬草的驛站沿路打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
守在牢房門口的侍女規規矩矩地站著,因為她們知道宴會已經快要結束,所以哪怕嘩嘩的水聲傳入耳中,她們也不敢回頭去看。
溫熱的水順著男人力與美相結合的鯊魚肌淋下來,在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洗一個熱水澡對於貴族來說也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所以才會有了公共澡堂的誕生。而到了中世紀後期,就連各個國王都公開提倡讓民眾減少洗澡次數甚至不洗澡。
唐諾赫有些無聊地心想,所以也為三百年後的黑死病傳播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腳步聲在陰暗的牢房隧道響起。
唐諾赫的手裡還舉著水勺,他側頭看去,果然是把自己關進來的女大公。
他慢吞吞地移回目光,心道:“宴會結束得還真快,是洛爾坎準備的那些男人滿足不了她的欲|望嗎?”
而伊瓦爾在門口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美景——強壯有力的身體充斥著男性的張力,水珠順著他的頭發、胸肌、腹肌,最後流入看不見的隱秘地帶。
伊瓦爾咽了咽口水。
男人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隨後移開視線,卻不知這樣的舉措更是引起了女領主內心的征服欲,進而更加騷動不安。
“哈,這麼快就決定對落網的獵物下手了嗎?”唐諾赫慢吞吞地說:“我以為作為這片土地最有權勢的女人,你應該不缺討你喜歡的男人。”
男人背對著她從木桶裡跨出來,簡單用衣服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熱水順著他大腿邊的褲管汩汩地流下……
伊瓦爾感覺自己根本舍不得眨眼,“我是多麼感謝我那無能的哥哥,讓我有機會知道權勢是這樣美好的東西。”
唐諾赫覺得這話聽起來可真熟悉,可惜他上一世直到死,也沒得到丁點兒權力,隻覺得有些東西當真是天生的,他笑道:“你是來和我炫耀的嗎?”
女大公搖了搖頭,“不,我是來說服你的。”
她揮退了守在門口的侍從,讓貼身侍女到監牢的門口背過身。
“說服?”
唐諾赫心裡感歎道,是睡服吧?
他本決心這一世再也不利用女人,至少不要走到最後一步,卻是沒想到變成男人的身體沒一天,反倒還是被女人盯上了。
這位集權勢與美貌的女大公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雙手勾著他的脖頸,溫熱的呼吸吐在上麵,“我們打個賭。”
儘管唐諾赫已經大致猜到,但他還是確認道:“賭什麼?”
“留在我身邊,直到對維京的戰役結束,如果那時候你還想回去,我便準備一艘船,放上無儘的財寶,將你送到愛爾蘭。”
隻有同時具有財富、權力與女人,才會是「英雄的典型」。
伊瓦爾絕不相信有人在享受過這樣的人生後還會願意回到家鄉。
唐諾赫露出了略微有些驚詫的表情,他側過頭看著這個散發著自信的女人,她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
他是好人嗎?
若不是上一世死在女友手上,恐怕他行事要比現在大膽得多。
於是,他最後隻是低聲道:“馬恩人會知道自己的女王將身體獻給一個一無所有的外鄉人嗎?”
米勒·伊瓦爾笑了一聲,然後將胸部貼上男人的胸膛,她扣住了男人的手,又捏了捏他的指尖:
“享受自己身體的愉悅是女人基本的權利。”
她仰著頭看著男人鋒利的下頜線,有些目眩神迷,伸著舌頭像迫切地想要喝水一般舔舐。
鼻尖劃過男人的身體。
熱烈的動作叫她有些口齒不清,“當然……這不代表在一段關係裡我就不會忠誠,不重視伴侶。”
威廉斯用手捂著眼睛,隻是‘不小心’漏了一條縫隙:“聽上去好像比你強些。”
唐諾赫注視著散下頭發顯得沒有那麼富有攻擊性又充滿風情的女人,他微仰著頭,像是在回憶什麼,他眉眼英俊,聲音卻低下來,“但願你不要後悔。”
當男人的手摟住她的腰,金色的眼睛注視著她時,伊瓦爾有那麼一瞬間思緒全白。
她慢了半拍,最後聽見自己說道:“永遠不會。”
牢房的空間很小,而且總有掩去不了的穢氣鬱結在這個地方。不過這裡很私密,嗯,超級私密。
而男人身上帶著木質的清香衝淡了一切,伊瓦爾饑渴地望著唐諾赫,開始脫他的衣服。男人也隻能照做。當他們吻在一塊時,一股欲情噴湧而出,令女大公頓時忘卻了狹窄的房間,以及周遭難聞的氣味和狼藉的景色。
伊瓦爾喘息著,躺進之前男人用過的浴桶,讓熱水沁透皮膚,濕膩而富有光澤的手放鬆地搭在桶沿,好像所有壓力和疲憊都被釋放。
她的遣詞伴隨著灼熱的吐息,婉約中帶著下流,眷戀又不舍地說:“我們應該再來一次,不過可能要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