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想回到心心念念的愛爾蘭。
想到唐諾赫現在都沒有回去繼承對芒斯特公國的宣稱,威廉斯不無憂傷地說:“管他們自己內鬥,這場戰爭維京人必定會輸,我們隻要去摸個魚,然後在戰爭結束後搶艘船走.......”
但唐諾赫早在聽見蘇格蘭和英格蘭即將發生爭鬥時,心思就開始活絡。
“愛爾蘭隻是黃金樹的落腳點,如果土地、信仰不統一,到底隻能算作是一處奇觀。”
而非歐洲大陸的信仰。
隻有人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同一個國家,信仰才能傳播得開來。
威廉斯聞言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宿主想做什麼?
“我得提醒你,愛爾蘭和英國的實力相差懸殊,”
他又翻了翻輔導書,“如果我們不去插手曆史進程,不過一百年,英格蘭就會取得對愛爾蘭名義上的統治權……”
連王國的宣稱都被人拿到了,想圖謀英國的領地簡直是癡人說夢。
話裡話外的中心思想便是——
“求你,彆白給。”
唐諾赫本想把沒有劍鞘的大劍放到房間的角落上,但一想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要怎麼歪曲解讀,還是認命地拿布草草包了一下。
他把劍背到身後:“但好像這裡的劍士都習慣把劍扛到肩上,算了,得去找個鐵匠鋪重新打造一下……”
將溫度升高,應該能融入魔法刻紋進去,這樣勉強能用。
威廉斯氣急:“你彆轉移話題!”
唐諾赫背著劍和衛兵打了聲招呼便要出城堡,略微詫異,“你不是說不可能嗎?”怎麼還想聽下去。
“我總得弄明白你想做什麼。”
城牆上的衛兵們放下吊橋,一隊騎士和他們的扈從駕著馬離開。
因為騎士接觸貴族生活,通常是在城堡的大廳裡和領主還有其他為領主效力的騎士一起用餐,由領主出資。
正當他們要收起閘門時,一頭紅發的男人背著一把劍出現在視野裡,在出示通行證後,不緊不慢地從城口經過。
士兵靠著牆閒談道:“哈!又是個光蛋騎士。”
“騎士?連馬都沒有!叫步兵比較合適……哈哈哈!”
“但總歸是被領主看好培養,從此出人頭地了……”
……
沒等男人走遠,近距離接觸過他的衛兵們便迫不及待地閒談起來。一邊嫉恨他的麵容和體格,一邊對他默默無聞的出生暗含貶低不屑。
唐諾赫當然聽見了,他的感官十分敏銳。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比武審判的風聲還沒傳過來。
“他們以為你是新晉的騎士,將和他們一起作戰。”威廉斯打趣道,“但其實你甚至沒有宣誓效忠,能住在這裡全靠吃軟飯,所以能說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
唐諾赫看他一眼,提醒:“惡鄰如虎。”
威廉斯大驚:“所以你真的想對英格蘭、那位個人能力和野心冠絕英法的諾曼底公爵下黑手?”
誰料他宿主真的沒有反駁。
在威廉斯發出無比質疑的聲音後,唐諾赫停住腳步。“你似乎看不見我身上更早的事。”
威廉斯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指的什麼?”
“在搬到都柏林前,我家曾經在北愛爾蘭的阿爾斯特省。”
照著信息,威廉斯找到了那段曆史,試探道:“1972-1992年間的英國血腥鎮壓北愛爾蘭事件?”
“是啊,我父親的雙腿就是在那時被炸斷的。”
他回去看望祖母時,那家中央圖書館街角名為「太陽花」的酒吧外牆上,印著這麼一段話:請勿在此上空日光浴,阿爾斯特已受儘折磨。
而愛爾蘭與英國之間的累累血債,又何止這一次?
唐諾赫慢條斯理地說:“如果能在諾曼征服的末日審判書與百年戰爭前,提前結束諾曼王朝不足百年的統治,一切都有巨大的希望。”
威廉斯深吸口氣。
的確,威廉一世之後的10個世紀中,法國對英國的侵|犯無一成功。
因為在威廉之前,英國的文化更接近北歐係統,但在威廉之後,英國人學會了法語、騎士製度、封建製度,諾曼王朝的建立標誌著英國走入了封建時代,諾曼王朝建立的意義在某種程度上如同中|國的秦朝建立。
威廉斯沉默了。
他當然也不希望黃金樹這樣“顫顫巍巍”,英格蘭可不是個好大哥。
“但要想這樣做,光憑愛爾蘭……”威廉斯猶豫著,他也不想唱反調,但事實如此,“要是英格蘭對愛爾蘭宣戰呢?”
“所以要趁著我在馬恩的隊伍裡,”唐諾赫笑了笑,“就算出了紕漏,被懷疑的也是蘇格蘭國王。”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必將回退英國的發展進程,給北愛爾蘭帶來一線生機。
威廉斯暴風哭泣:“你真的彆整船了,你完全可以劃船不用槳,可以揚帆沒有方向,因為你這一生,全靠浪。”
咱能先想著怎麼弄個愛爾蘭嗎?
——
中世紀的騎士至少都有一匹戰馬,一把劍,通常還有通常還會有長槍、鎧甲和盾牌。成為一名大眾眼裡的騎士首先要購買和保養這些基本裝備。
於是唐諾赫來到了馬廄,挑選了一匹健壯的戰馬。
老板隨口報了個價。
唐諾赫:“……”
對不起,他不知道這些裝備裡戰馬是最昂貴的。
“一匹戰馬要一個騎士年生活費用的四到五倍,大概是40匹普通馬或500頭牛的價格。”威廉斯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我以為這是常識。”
唐諾赫現在已經完全能理解為什麼有些騎士往往隻能靠劫掠、殺人來維持生計了。
剛剛還在謀劃英國領土的某人摸了摸口袋,停頓一下,飛快地說,“但在計劃之前,我這個軟飯男得先去參加比武大會,將對手打落下馬然後索取一大筆贖金。”
威廉斯:“……”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自信的樣子,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