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易察覺,葛孚雷眼角眉梢都真切寫著饜足兩個字,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和快樂,隨之而生的是一種縱-欲後的放鬆和溫柔。
正想一個人慢慢藏匿這份珍貴的回憶,剛出門,便被一個守在門口的老婦人攔住了。
葛孚雷收了收臉上的喜色,又變成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樣,但曆了場情-事,他的態度不可避免多了幾分緩和,問:“呂桑,你找我有事?”
問話的同時,葛孚雷也是在心裡揣摩,二指的解指老嫗找他做什麼?
“奉無上意誌的旨意,”呂桑佝僂著腰,“您需要我的幫助。”
葛孚雷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不確定地重複道:“無上意誌?”他眉頭緊鎖,審視地看著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除了瑪莉卡另外的主人。”
所以哪怕成了王,他還是不信任這些形狀奇異、神神叨叨的使者。
小時候,維拉德曾教過他,“真正的騎士和諸神一樣,都不存在,活在人間,倘若無法自衛,就是死路一條,必須為彆人讓道。刀劍和強權統治著這個世界,千萬彆相信旁的說法。”
因此,葛孚雷究極還是戰士的本性,心道:美麗和財富永遠在被貪圖,即使是如女神和黃金樹,有著不可觸及的美麗以及高貴,也隻有依附強者才不會被欺辱。
於是除了憤怒,葛孚雷更多的是甜蜜的心思。
居然還妄想聯合他?
葛孚雷心想:“他們不知道,我是無比深愛著瑪莉卡的男人。”
他會用身體、刀劍、勇氣與決心,去捍衛瑪莉卡的權威和羅德爾的和平。
“誰在背後插手羅德爾的事?貴族,還是商人?”葛孚雷的眼珠陡然下移,極具壓迫感,“無上意誌,哼,真是狂妄的稱呼。”
葛孚雷猛然伸出手,青筋凸起的手臂隻是微一用力,便掐住老嫗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到與自己並目而視的高度,“二指呢?它也背叛了瑪莉卡嗎?”
真是不長眼。
他並非為了權利與財富,才選擇入贅給黃金樹王室,隻是單純為了爭奪瑪莉卡的所有權。
所以不管是什麼籌碼,都絕對無法打動他。
“——如果她背叛了你呢?”
葛孚雷微微一怔。
呂桑被人掐著脖子舉起,卻眼睛都不眨,說:“瑪莉卡違背了無上意誌的命令,她在背叛所有人。”
感情在叫囂著要葛孚雷捂著耳朵,把這個滿嘴謊言的老嫗提到瑪莉卡跟前,用來驗證自己對她的信任。
呂桑被他無情地勒緊要害,手指深陷皺得隻剩有皮和骨的脖子,在即將窒息的緊急關頭——
“你隻有一次機會。”
葛孚雷口齒咬緊,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證明給我看。”
葛孚雷鬆開手,看著她摔在地上,抓著喉嚨大口吸氣。
老嫗的麵色痛苦,卻依然能看出她在笑,像是早已篤定了他的選擇,“很快,我的王。”
呂桑站起來,指著葛孚雷背後的寢宮,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葛孚雷心有疑慮,但並未多說,皺著眉跟她朝出來的方向又折返回去。
若是假的......
他會跪在瑪莉卡麵前,為自己的疑慮懺悔,再以維京人的方式處決這個滿口謊言的老嫗,將她斬首在心樹下。
***
瑪莉卡看著瑪利喀斯一遍又一遍地覆蓋掉丈夫的痕跡,動作越漸大了起來,就在瑪利喀斯得寸進尺地想要探進裡麵時。
“你若是不想要了,”瑪莉卡腳尖向前點了點,接著一腳踩了上去,“我現在就幫你。”
瑪利喀斯委屈地看著她,一副受難的模樣,“姐……我難受。”
其實他一點也不疼,瑪莉卡的力氣都耗光了,但這不妨礙瑪利喀斯裝樣子。
許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喊上了,瑪莉卡本能地微抬腳,但馬上就被他抓在了手裡,細細揉捏。
威廉斯突然開口道:“為了能得到忠誠和最好的服務,先支付一些報酬也無不可。”
瑪莉卡沒回它。
她隻是用腳趾勾勒著瑪利喀斯的下頜,趁他心猿意馬沒有防備,一腳將其踹開。
瑪莉卡笑容淡淡,“先支付承諾,我才會兌現慷慨熱情的回報。”
瑪利喀斯的臉被踢得歪向一側,許是羅馬人天生充斥劫掠的古道,他大膽地將手臂伸直了撫摸那淩亂的床單。
瑪利喀斯粗喘了幾下,然後借著回憶裡軟足的觸感,解決了需求。
床單上不止有他的味道,也有那該死的葛孚雷的味道。
瑪莉卡嘲笑他:“你是狗嗎?”這都要標記?
瑪利喀斯一頭埋在了瑪莉卡的頸窩裡,悶聲道:“獵狗會為人而死,絕不會騙人,而且,它一定能帶回獵物。”
這話瑪莉卡愛聽,勝利是她唯一渴求的正義,愛爾蘭也將在千年前提早迎接黎明的到來。
她還清楚地記得微不足道的前世,就像夜晚微弱的群星中的一員,畢生的大部分努力都是為了提升他卑微的階級,渴求權力和地位,期望成為偉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