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赫輕笑道:“這也是服務的內容?”
“不是,”阿夫蕾拉捏了捏他的耳垂,“但我保證你不會吃虧。”
唐諾赫眼尾帶著淺淺的紅暈,手指輕輕抵著自己額角,連睫毛也帶著淺淺的紅色,顯得糜豔至極。
可他口裡吐出的話卻叫阿夫蕾拉感到無比失落。
唐諾赫冷漠地說:“抱歉,我並不打算服務你這種怪異的癖好。”
但阿夫蕾拉並不死心,她盯著眼前的少年,那是種恰好介於男孩與男人間微妙臨界點的少年形象。
什麼是最好的男人?
——成熟,但沒那麼老練。
年輕,卻不那麼魯莽。
既不顯得幼稚,需要耐下心包容他的叛逆任性,又不麻木到失去熱情。
阿夫蕾拉枕著纖細的手臂,手指撫摸上他的紅唇,動情地說:“彆做羞恥心太重的孩子。”
唐諾赫不懂女人心。
他承認,有些地方,自己確實不如葛孚雷那個大高個,卻也似乎也沒像她這樣渴望。
這表情簡直就像讓她下一刻去死也甘願了。
“有這麼舒服?”唐諾赫審視著她。
阿夫蕾拉沒回,她的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
伯爵夫人沁著薄汗的背弓成一條弧度,重重地摔在床上。
阿夫蕾拉喘著粗氣,當女人不做作的時候,滿足的聲音其實比發-情公牛的叫聲好聽不了多少。
她氣喘籲籲地說:“你又沒當過女人。”
唐諾赫頓住了,下一刻——
少年將濕漉的手指探入阿夫蕾拉花瓣般的唇。
還放肆地在她的齒槽間刮了刮,像是洗去什麼醃臢。
像阿夫蕾拉這樣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的女人,怎麼受過這樣大膽、近乎把她當做玩物似的性-愛遊戲?
貴族的傲慢使她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扇唐諾赫一巴掌,卻對上了他惡劣又滿足的笑容。
毫無感情的眼,卻是真切地笑了。
他引著阿夫蕾拉的手,輕輕放在臉上——
最讓她目眩神迷的地方。
“沒關係。”
唐諾赫抬起自己的頭,仿佛能從上麵看見悲戚自棄的神色,“打我吧……”
許久,阿夫蕾拉的嘴唇動了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勒緊,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唐諾赫心知自己又犯病了。或許是經曆過困苦貧乏的生活,叫他對一切奢靡的生活都充滿懷疑。他以前會有這種能把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上層貴族玩弄於手掌之間的機會嗎?
這或許是他保持冷靜的一種方式。
當一切順利到不可思議,唐諾赫就會像個陰晴不定的孩子,故意去犯些錯誤,像個受虐癖一般。
這樣一來,就有人警告他說:“好好看看吧,沒有這張臉,沒有這些能力,你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他想被人扇醒。
被惡狠狠地罵醒,褪去這些傲慢。
但可惜。
從很早開始,他隻要一向修女懺悔,就會被聖母原諒。
唐諾赫閉著眼,修長的脖子高高仰起,像是黑暗中受難的聖潔花朵。
“能原諒我嗎?”像是一聲輕輕的歎息。
也不知是問誰,又是向誰懺悔。
瞧著眼前,美到愛不釋手,叫人吞下肚反複咀嚼的赤-裸著的少年。又一反常態地露出這樣乖順,懺悔的模樣。
女伯爵好不容易找到明澈的眼睛,又重新染上汙穢之色。
阿夫蕾拉如癡如狂,像是瘋狂的野獸,抓著他的頭埋首在兩條可供單騎通過的道路間。
她終於再也遏製不住,尖叫道:“叫我母親!”
而唐諾赫像是要把被葛孚雷壓在身下,心理扭曲的鬱結、痛苦發泄出來。他猛地掐著女伯爵的脖子。
隨即彎起眼睛,不可抑製地低低笑起來,仿佛看見愉悅至極的景象。
“告訴我,我是男人嗎?”
阿夫蕾拉簡直要瘋了,她迫切地想說話,可越是急,舌-頭都快被自己急得要吞下去了。
好一會,她才找到自己的舌-頭、牙齒、喉嚨,不住地央求道:“求你了……我最強壯的兒子。”
唐諾赫歎息般,他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臉在女伯爵的瞳孔裡放大。
那眼中有期盼、狂熱與癡迷。
他小聲在阿夫蕾拉耳邊道:“母親。”
唐諾赫悶哼一聲。
女伯爵的眼睛裡立刻泛出水色。
一滴汗落在雪白的被罩上,阿夫蕾拉的手被剪在頭頂上,沒有地方著力的她隻能死死抓著鬆軟的枕頭。
唐諾赫低笑一聲,“是啊,我是男人。”
阿夫蕾拉目光渙散地躺在床上,就好像看見了以前的天父,啞著嗓子半天才說:“你絕對比那個葛孚雷厲害。”
唐諾赫微微抬起下巴,麵色有些潮熱,睜著那雙迷人的眼睛問:“你怎麼就知道我比他強?”
聽著他的語氣有些改變——
儘管微小,但女人總是能聽出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