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時代(16) 締造法環(2 / 2)

“我寧可麵對那些肥胖墮落、信仰缺缺的酒肉教士。那種教士滿心隻想坐坐綢緞軟墊,吃點糖果,誘騙小男生。這號狂信徒卻是麻煩製造者。 ”

葛孚雷簡直心疼得要死,很不爽道:“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不懂規矩的嗎?”

瑪莉卡不鹹不淡道:“能進羅德爾的人,除了那些匠人,勇猛的戰士,二指挑中的人一向都是異常的狂熱。”

畢竟沒有信仰點,學不好聖係禱告。

隻能說洗點萬歲。

葛孚雷拿出一盒糖果,也不知道是從哪搞來的,撚起一顆薄荷糖湊到瑪莉卡跟前,“嘗嘗看。你說起糖果,我才想起從帕德裡格河灣地帶來的特產。”

“火梅?”

“你認識?”

葛孚雷清楚地看見她高聳潔白的鼻尖動了動,沒有用手接過,而是在葛孚雷疑惑的注視下,嘴唇輕輕打開,直接微微一吮。

他甚至能感覺到瑪莉卡的唇珠帶著舌尖劃過手指的觸感。

瑪莉卡麵上是顯而易見的高興,“這是雷德溫家族的標誌,青亭島特產,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 ”

開玩笑,阿爾斯特人怎麼會不認識這個。

葛孚雷心跳如鼓,麵色則是微微有些紅,但隨後更多的是懊悔,“早知道我就把樹砍下來了。”

時隔多年,再次吃到家鄉特產是件叫遊子無比唏噓的事,尤其他現在是以一種被進貢的姿勢品嘗。

在整個阿爾斯特,河灣地的富裕程度僅次於富產黃金的西境,農業則冠絕整個大不列顛。河灣地盛產甜瓜、葡萄、蜜桃、蘋果等。青亭島出產的金色果酒更是譽滿天下,舊鎮的特產木豎琴亦廣受歡迎。

若是愛爾蘭獨立戰爭沒有打響,英軍沒有踐踏那塊土地,或許記憶中的家鄉也會是祖母故事裡那樣廣闊富饒。

瑪莉卡含著糖,目光冰涼,“烏庫拉不配當阿爾斯特人的國王。”

葛孚雷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那樣一個地方,和王城羅德爾比起來,那裡就像數千年長不出一棵樹木,取而代之的是民房、磨坊和城堡,土地裸露而泥濘。

瑪莉卡手指壓在嘴唇上,細細地咀嚼,就像從裡麵品出了什麼珍貴的滋味,直到這顆糖果化了,她笑著轉過臉,“真的很感謝你。”

葛孚雷正看著她,“啪”的目光一撞,很是生硬地移開了,“我們之間,有什麼謝不謝的。”

瑪莉卡搖了搖頭,接過塞來的糖果盒,“這不一樣,阿爾斯特對我的意義甚至大於愛爾蘭的統一。”

可惜歲月靜好的樣子沒能持續多久。

“二指前些天告訴我,有人會在挪威接應我……”葛孚雷手指卷起了瑪莉卡的頭發,隨後突然用一種試探的眼神看著她。

瑪莉卡一臉茫然,不明白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最後是係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提醒道:

「他說的是拉達岡,他實質上的殺父仇人,情敵二號。」

瑪莉卡回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可拉達岡這個號也結婚了,怎麼也不應該擔心她會和人夫有一腿吧?

威廉斯吐槽道:「這年代喜歡人夫的可不在少數。」

何況拉達岡的側斜胸肌還是挺大的。

瑪莉卡心道那也是她自己的號,閒的沒事去破壞彆人的家庭乾啥,就為了那點“人夫”屬性?

不過葛孚雷應該不知道,拉達岡這個號早就找了伊瓦爾結婚,所以瑪莉卡反倒好奇另一件事:「二號?那一號是誰,肖安還是馬拉奇?」

根據安置的眼線,威廉斯幾乎是斬釘截鐵,「唐諾赫。」

出征的時候,葛孚雷最怕的就是被唐諾赫挖牆腳了,所以才一個勁地在宴會上安排貴女往他身邊坐。

瑪莉卡:「……原來如此。」

好家夥,總共就兩個號,還全讓他找齊了是吧。

葛孚雷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以前擔心拉達岡是瑪莉卡早死的白月光,現在更糟心,直接活了。

瑪莉卡不好告訴他拉達岡已經結婚,對象是卡利亞的王室,不然換來一句“你怎麼知道,你果然一直在關注他”,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任誰被現任追問戀愛史都招架不住,真要追溯起來,繁雜而籠統,繁雜的是人數,籠統的是性彆。

於是瑪莉卡決定曲線救國,“你確定我們現在要說這個?”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軍隊,還有雪上峭壁開鑿的山道早就準備好了,士兵們都翹首以待,戰意和士氣堅定高昂,正是一股作氣的時候——

因此葛孚雷是完全沒想到,他和瑪莉卡的告彆會告到床上去。

平時已然是聚少離多,不過這一次的相聚格外短暫,而又路途艱遠。

“我會在你的門前立下幻影守衛,”燈光大亮的房間裡,葛孚雷撐起手臂,床單半搭在他隆起的背上,半遮半掩地露出兩具身體。他像煙鬼一樣,在瑪莉卡靠近耳後的發髻用力吸了口氣,“這一次回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瑪莉卡微喘著垂下臉,見葛孚雷不再問她和拉達岡是怎麼認識的,也是安然而閒適地放任自己處於男人的掌控下。

在妻子又一次仰頭喘息時,葛孚雷在她的胸前拱了拱,抓住了她蜷縮起來的腳趾,接著咬住了瑪莉卡的喉嚨,“葛德文他一個人,還是孤單了些。”

他不知道為什麼妻子會抗拒其他女人都渴望的孩子,尤其葛德文雖然年紀小,卻已經顯出作為半神王子的優秀天賦。

葛孚雷隻能將其歸咎於當初的所用的手段,也是自己被瑪利喀斯氣昏了頭。

瑪莉卡被頂住,幾個要害都被死死地抓在男人手裡。好嘛,將掌控權交出去就是這樣的下場。她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瑪莉卡薅起他的頭發,順著他麵上的輪廓仔細觀察。

他黑了,高了,身形也更精壯了,幾乎叫她認不出是當初在河畔看見的那個叫荷萊露的少年。因為他的人生已經被自己篡改得麵目全非,但不變的是他看向自己時,眼睛裡愛得都要冒光,

葛孚雷將她抓抱在懷裡,瑪莉卡的掌心一點點地撫摸他發辮上的鈴鐺,“你的頭發又長了。”

“留長了體麵。”葛孚雷低頭在他的頭頂輕輕一吻。

瑪莉卡輕輕地笑了。

她很想告訴葛孚雷,你的殺父仇人何需你跨越千山萬水去尋找?他現在就被你抱在懷裡啊。

就在葛孚雷以為這一次也不會有回應,卻聽見瑪莉卡意味不明地輕輕一笑,手裡也卸下勁,倒在床榻上。幾個月沒見,她非但沒有讓他再一次失望,還比記憶和想象中的模樣還要美好。

瑪莉卡的手失去力氣,“隨你。”

手在垂落的瞬間就被抓住,牢牢地銬在牆上,葛孚雷的眼裡爆發出來的火星比壁燈都要明亮,他能感覺到瑪莉卡的胳膊一陣緊一陣是鬆地收縮,呼吸全在他耳邊。

“這是你說的。”

不等瑪莉卡回答,剛一張唇,就被粗暴地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