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輕柔而綿延,有一種夏日的微涼,而被窩裡是不同於屋外的暖意。
軍旅生涯和保持長弓練習的習慣使葛孚雷總是醒得很很早,若是平常他會抬瑪莉卡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後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
屋外的風有些大,透過縫隙吹亂了瑪莉卡鋪散在床上的頭發,葛孚雷不急不躁地將它們慢慢撥順,享受著發絲劃過指縫的觸感。
“不是還有很多事沒安排嗎?”瑪莉卡正是半睡半醒間,話音裡不可避免地帶了些慵懶。
葛孚雷輕聲道:“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倒是你,現在還早,不多睡會兒?”
“不睡了,有些事我還沒和你交代清楚。”
葛孚雷露出了笑容,很專注地聽著,在她的肩膀上親了一下,道:“你說。”
瑪莉卡用光潔的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半坐起來,發絲垂落在空中,露出了一整個額頭。
還有其他地方。
葛孚雷沒有低頭,但是能體會到那種觸感。是再好的玉脂也形容不出的柔滑,瑪莉卡坐起的那一瞬間,便貼著他的胸膛不經意地劃過。
那轉瞬即逝的溫熱觸感令葛孚雷感到一陣戰栗。
葛孚雷俯下身,剛想張嘴把那悸動叼住,喉嚨就被掐住,他的嘴還沒合上,瑪莉卡的手指就捅了進來,雙指夾著他的舌頭,自上而下地撫摸。
瑪莉卡一手撐著臉,臉上是種研究的表情,“女人都喜歡這樣。”
葛孚雷也任她亂來,含著她的手指,笑容中飽含著無奈,“你怎麼知道的,還能有人敢和你交流心得?”
瑪莉卡心道那是因為每次他這樣做的時候,那些女人臉上的表情就會更加潮濕。
這小鬼到底是缺乏經驗。
嗯,還是不如自己的。
瑪莉卡內心很是滿意。
“你有多久沒回去了?”瑪莉卡從他口裡抽出手,搓了搓上麵沾的口水,然後在他滾燙的臉上一點點擦拭乾淨。
葛孚雷雙眼還有些發直,他深吸了兩口氣,才回道:“母親她不願離開北境,距我上次去,已經有三四年了。”
瑪莉卡點點頭,隻有埋藏所愛之人的地方才是故鄉,她倒是有點羨慕維拉德了。
一個其貌不揚的強盜,竟能被搶來的妻子真心愛上。
瑪莉卡將臉枕在他的手臂上,“代我向夫人問好,”她抬眼問道:“沒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吧?”
“荷萊露是他母親的兒子,但葛孚雷不是。”葛孚雷笑著將鼻梁在她的鼻梁上蹭了蹭,嘴唇在滾燙的臉上微微摩挲,掌心順著滑下,“葛孚雷隻屬於一個女人。”
瑪莉卡擰緊了眉,她的眉眼間是類似一種痛苦的表情,可嘴又被狠狠地叼住了,連喘氣都不得,額頭嗑在葛孚雷的額頭上,隻能把呼出的滾燙氣息儘數灑在他臉上。
“你再不回去,就連最底下的士兵都知道你在做什麼。”瑪莉卡麵色紅潤,額頭微微冒著汗,邊喘氣邊緩緩道。
葛孚雷也在喘氣,語氣有些興奮。
“那我更要晚些回去了。”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用力摩挲時更是叫人戰栗,又疼又癢。就在葛孚雷抬著手放在她口裡又要深入時,瑪莉卡不敢再對著他,逃也似的下了床。
葛孚雷也學著搓了搓手指,調笑道:“是這樣嗎,我學的怎麼樣?”
如此坐了不知多久,瑪莉卡雙手撐著葛孚雷寬闊的肩膀,費力地站起來。
這一動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疼無比。
瑪莉卡“哼”了一聲,硬是憋得一臉若無其事。
是你媽個頭,我隻是在嘴巴裡玩玩。
想起這動作還是自己教的,瑪莉卡又在心裡暗罵一句。
真他媽是個晦氣玩意!
看著葛孚雷也跟著下了床,瑪莉卡瞬間警惕道:“你這牲口又想做什麼?”
“瞧你這樣,怕你著涼了。”葛孚雷一臉正色道。
瑪莉卡赤著腳,隻薅著頭發擋住廉恥,可優美性感身體卻更加若隱若現,彎起的美麗眼角有些泛紅,實在是很誘人,偏偏她自己還一無所覺。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會生病。”
瑪莉卡的手搭在他背上,挑眉看去,葛孚雷臉上的神情卻不露怯。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葛孚雷的手背從瑪莉卡額頭輕滑到臉頰,緩慢又輕柔,“不鬨你了,我們回去吧。”
*
簡單的清潔後,瑪莉卡感覺自己身上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黏膩感,非得泡進水裡才能衝洗掉心理上的不適。
而且身上滾燙,熱的難受。
外麵還在下雨,瑪莉卡道:“就這樣抱著我去泉池吧。”
“好。”她的要求,葛孚雷沒有不依的。
這裡是羅德爾北方的雨屋,霧林地處雨林南緣,是貴族的私人獵場。
在不舉行活動的時候,沒人會來這裡。
葛孚雷用強健的手掌握住瑪莉卡窄瘦的胳膊,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小腿,將她從兩端軟綿綿地抱起。
他們回去走的是泥濘的低地,彎彎曲曲,需要穿過覆蓋苔蘚的巨岩裂縫,深入滿是藍莓荊棘的溝壑。
“雖然說是有人接應,但在把拉達岡救出來前,恐怕隻能靠你自己先對付風暴王。”瑪莉卡享受著細雨拂麵的清爽。
葛孚雷本就求之不得,聽她說拉達岡被擄走還要等著自己去救,臉上的喜色都快掩不住。
係統也是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蹲了一天牢,現在更是毫不客氣地戳穿:「若是叫他知道索爾勒還是個男酮,那不得現在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