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小徑完全沒入沼澤,或者消失在蕨草中。
因著一時興趣來了這裡,葛孚雷隻能抱著瑪莉卡在寂靜的樹木間開辟新路。他們周圍,水珠滑落樹葉滴滴答答,每隔一裡,就會聽到一座小瀑布的響聲,樹林裡也滿是山洞。
瑪莉卡身上一絲.不掛,雙手勾著葛孚雷的脖子,像軟綿綿的綢緞落在他身上,“法環已經建築好,羅德爾現在是眾矢之的,隻要有神人伴侶,便具備成王的資格。”
葛孚雷嘴角的弧度隨性中帶著一絲輕蔑,“就憑瘋王哈拉爾和他的那些豬玀兒子?”
“哈拉爾國王怎麼會是隻豬呢?”瑪莉卡麵上帶笑。
葛孚雷為她細數個中原因,其中之一是那永不滿足的食欲,就像一隻野豬吃下所有能吃的東西,並為此舔著嘴唇一般,因此哈拉爾也拿他的鄰國大快朵頤。
“這隻豬不在乎口中物是否新鮮,而且似乎嗜食腐肉。”葛孚雷撥開前麵擋路的樹葉,“他放縱士兵到處突襲,不惜背叛曾經結盟的先民。”
豬隻能看到地麵那麼高,因此哈拉爾也很短視,因為他無法預見他的惡行會造成什麼後果。
由於他的動機來自於豬隻滿足自己的需求,他會將大軍與王國領向毀滅。
“但他們有許多強力的盟友。”瑪莉卡低著頭搖頭,“而且拉達岡的身體不一樣,有著孕育律法的資質,若是再被奪得法環,那隻豬玀的一切暴戾都不再是問題。”
葛孚雷眉頭微皺,“拉達岡能孕育律法?”
瑪莉卡“嗯”了一聲。
“可二指說過,他不是神人。”葛孚雷想不明白。
瑪莉卡沒有反駁這點,道:“他確實不是半神,但黃金律法基本主義是以他為藍本演變的,”接著又舉了個例子,“曾經的黃金樹隻能依靠他的力量,他離開後,宛如一個失去了君主並衰亡有如瀕死之人的國家。”
“哦,那他可真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瑪莉卡本來還津津有味地品著他有些陰陽怪氣的話語,忽然卻聽見“呼呼”的大聲喘粗氣聲。
係統放大了她的感官,而葛孚雷也憑借自己敏銳的聽覺察覺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葛孚雷心裡納悶,手裡飛速地脫去自己的長袍,遮掩住瑪莉卡的酮體,“怎麼有人在這采蘑菇?”
雨林到處是一片霧靄和翠綠。安靜的雨林以其毛皮、木材和琥珀而聞名。樹木包括雪鬆、鐵杉、楓樹、橡樹、紅杉、哨兵樹、士兵鬆、蟲樹,偶爾還有魚梁木。
而雨後的腐木極容易滋生蘑菇。
“好像不是,”葛孚雷的嘴唇被手指壓住了,但他反而順著瑪莉卡的手指自己動起來,瑪莉卡的神情堪稱無語,目光隱晦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聽起來是有人在辦事。”
葛孚雷懷疑她聽錯了,但也壓低聲音:“我都沒聽出來,那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他們踩著碎枝慢慢靠近。
這兩人挑了個好地方,周遭視野開闊,旁邊就是春泉池。如果忽略這裡是女王的私人領地的話。
不過瑪莉卡並不打算計較,還饒有興致地想看看是誰,葛孚雷也就抱著她站在巨石的在不遠處。
男的長得實在有礙觀容,光看著都要長針眼。
一個滿臉痘疤、年屆三十,有著巨大因.經的男人將身下的女人壓在石頭上,動作十分粗.暴。
葛孚雷將她被風吹得略有些亂的頭發絲絲縷縷地撥順,隻是風一直在吹,他所做的事也隻是徒勞。
“我們走吧。”
他正欲轉身,卻被瑪莉卡拉住了頭發,一低頭,見瑪莉卡正眉頭緊鎖地看著那兩人,葛孚雷目光帶笑,臉逐漸靠近她,“你不會是想要了吧?”
“不對勁,”瑪莉卡沒理他,目光似要穿透那人的背,“那是威爾德伯爵十三歲的小女兒。”
若非有麵板,她還真就忽略過去了。
“你怎麼會認識她?”葛孚雷疑惑地看向她,十三歲,還沒到社交年紀。
瑪莉卡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神情似乎更加深沉,深沉中又透露出一點漠然:
“因為威爾德伯爵曾經想將他的小女兒嫁給唐諾赫。”
葛孚雷瞬間露出可惜的表情,幸災樂禍的模樣怎麼都遮不住,“那我們更不應該打擾他們了。”
瑪莉卡忍了忍,低聲咆哮:“你少廢話!”
這幾年母親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快把她活剝了,畢竟沒有成婚就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而布裡安家又是真的有王位要繼承的。
而威爾德伯爵又是父親穆爾哈德的合作夥伴,可以說,若是拿不出合適的理由明確拒絕,基本上兩人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瑪莉卡不介意未來的老婆玩的花,畢竟自己也不是守身如玉,可這選情人的品味實在有問題。
舉止粗俗、不忍直視的長相,圖什麼?
“你什麼時候能不關注那些無關緊要的家夥......”葛孚雷嘀咕著,他巴不得唐諾赫不明不白地娶個被粗漢操.爛的女人回去。
瑪莉卡一眼就瞧出他在想什麼,麵無表情地默了一會兒,但也隻能在心裡罵道:「這狗娘養的。」
葛孚雷的臉頰被掐住擰起,忙將耳朵湊過去聽她說話。
“你趕緊給我湊過去聽!”
葛孚雷的臉被扯成了胡亂的形狀,也不知道瑪莉卡被自己折騰一晚上怎麼還有力氣,心裡有些懊悔不該信她的求饒,討好地笑道:“這就過去。”
唐諾赫是個驕傲的家夥,愛他的人偏又很多。
可最後卻挑中一個和粗漢上床的女孩。
瑪莉卡向來心思縝密,為了照拂男人的自尊心,她肯定不好意思去提醒。
所以這事肯定會交由自己來辦。
葛孚雷越想越得意。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嘲笑唐諾赫一番,想著可能見到的表情,葛孚雷就快憋不住笑聲。
真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