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寅的瞳孔縮了縮,怪不得,怪不得傅宇會選擇韃靼。
“接著說”
“奴才還查到,傅宇的父親傅梁原也是傅家的旁支,但此人有些能耐,在生意場上是把好手,尤其擅長做韃靼人的生意。”
韃靼人的名聲在大宣與鬼神無異,敢與韃靼人做生意,傅梁在晉陽也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傅宇的母親是傅梁在談生意時認識的,二人因一樁茶葉買賣而結識,一來二去互生情愫,傅宇的母親竟悄悄懷了孕,傅梁得知後向父母稟明實情,想八抬大轎將她娶入門,自然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
說道這,青竹看了看傅之寅,麵露難色,不太敢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傅之寅疑惑道
“傅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聽聞......聽聞當初傅梁的父母是存了去母留子的想法的。”
傅之寅的臉色變了變,繼續問道:“然後呢?”
“傅宇的母親性情剛烈,不願委曲求全,當下便與傅梁一刀兩斷,想生下孩子獨自撫養,誰曾想,在生下傅宇時難產,大出血,便就這樣....去了。”
“沒過多久,傅梁思念成疾,亦撒手人寰,傅梁的父母便派人將剛出生的傅宇接回了家,因著傅宇身上留著一半韃靼的血液,傅梁父母對他並不好,他在家中日常受到欺辱,甚至幾次三番有過性命之虞。”
“傅宇及冠之後,便自請分家,獨自居住在偏僻的青石巷,一直到今天,他的往事在傅家也就自然成了一段辛秘,鮮少有人提起。”
傅之寅聽完沉默良久,沒有開口說活。
正當青竹準備悄悄退下的時候,傅之寅開口了。
“青竹,你過來。”
青竹靠近了些,傅之寅附耳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麼。
“還有一事,你馬上去辦.........”
漠城糧草一事到現在為止已經基本明晰,唯獨還剩一件事須得去驗證一下。
“此事危險,你若不願意,我不勉強。”傅之寅拍了拍青竹的肩膀,麵色有些凝重。
青竹立馬單膝跪地說道:“青竹願意永遠追隨大公子”
他眼裡的崇拜愈加深厚,大公子果然是大公子,算無遺策。
第二日一早,傅之寅照常去將軍府授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一進書房,薑雪織已經坐在位置上等著他了,隻是頗有些吊兒郎當,看到他進來,薑雪織戲謔道:
“先生果然貌比潘安呐,連韃靼那勞什子公主都上趕著與先生私會?”讀了兩天書,說話倒是學會了引經據典,隻是這話......這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呢。
不像是學生會和先生說的話,倒像個慣會拈酸吃醋的小媳婦兒。
“將軍消息倒是靈通”
“臣還是遠不及將軍,那阿史那爾何等人物,不也對將軍高看一眼嗎?”傅之寅不鹹不淡的刺了她一句
果然,論耍嘴皮子,要趕上先生,他還得在修煉五百年啊。
“先生,今日我們學什麼?”她決定不在糾結這個
“今日不上課,臣請將軍去吃頓酒。”
今兒個倒是奇了,先生居然要請她吃酒,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去哪?”
“醉裡鄉”晉陽城第一酒樓
“請我作甚?”
“去了便知。”
醉裡鄉,客似雲來,樓外早已排上一條長龍,都等著一嘗醉裡鄉獨家釀造的名酒,滿江紅。
據說這滿江紅號稱晉陽第一美酒,口感獨特,入口醇香,又兼有溫養脾臟,調和陰陽的功效,每日隻在晨時賣一百壇,多了不賣,過時不候。
傅之寅領著薑雪織穿過人流,到大堂叫了聲小二
那小二正忙的腳不沾地,一看是傅之寅,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趕忙來招呼他。
“這位公子,您來了?趕緊二樓請,位置已經給您二位留好了。”
小二這邊帶著他們往二樓走,後麵排隊的人就不滿起來,衝著守在門口的夥計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