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織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這麼討厭一個地方,火之國仿佛和詩織八字不合,屬於那種走在平坦的馬路上都會原地長出來一塊石頭,然後絆詩織一下的程度。
莫名其妙的被指派給一個*文明岩隱*的雇主用來恐嚇剛畢業的下忍;餓的要死的情況下被自家老板叫到烤肉店,什麼都不吃光丟給自己一份工作;詩織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安靜又看起來不錯的店,剛要坐下吃點東西結果又發現錢包丟了……
雖然詩織仔細一想,自己大部分的黴運都和七月有關,但是估計等詩織退休了回憶起火之國,回憶裡大概隻剩下發火的雇主和那個不可愛的死魚眼小鬼……好吧,錢包丟了這件事也得算上。
因為急著趕路整整一天什麼都沒吃,連帶著不規律的作息,詩織心底越來越煩躁。
希望自己的墓誌銘上不會寫:此人人生一半的時間都在逃避岩忍追殺的同時完美的完成暗殺任務,隻可惜年紀輕輕就在火之國餓死了。
“沒錢就彆賭了!”一個踩著木屐的高大男人高聲嚷嚷著,一手就把一個金發女人拽了出來,“快走快走,彆影響老子做生意。”
那個金發女人估計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身影晃了晃,在摔倒前勉強站穩。
詩織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駐足,被大街上的兩個人吸引住了目光。現在應該是五點左右,太陽還半掛在天邊,短冊街最熱鬨的時候通常都是夜幕降臨之後,七月說短冊街曾經可是火之國的不夜城,隻有在入夜後才能看到它的繁華之處。
男人不滿的蹙起眉頭,雖然看起來十分不悅,但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回屋內。
那個金發女人眯著眼,雙頰微紅,不知從身上哪裡摸出來一個黑色的錢包,拉開拉鏈,用力甩了甩,看起來裡麵什麼都沒有。
“嗯,我的錢呢?”女人歪著頭,漂亮的臉蛋扭曲起來,然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詩織看到那女人手裡的東西後深吸一口氣,一瞬間就被迫接受了現實——自己的錢被一個醉鬼賭光了。
那個金發女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一邊發出不明意味的“嘿嘿”聲,一邊向著相反的方向挪動腳步。
詩織視線跟隨著這個醉鬼的前進方向看去,是一家居酒屋,門前木製牌子的油漆都掉了幾塊,但是白底紅字的居酒屋幾個字卻仍舊十分紮眼。
詩織實在忍不住了,快步跑到這個醉鬼前麵攔住她的腳步。就算要不回來錢,錢包總要還給自己吧?
“你是誰?”
金發女人眼神有些迷離,一張口詩織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你手上的那個錢包,是我的。”詩織微微側過頭,屏住呼吸。地下交易所經常會出現一些渾身酒味的家夥,詩織從小就討厭那群隻會大聲嚷嚷的家夥。偶爾會有幾個酒鬼笑眯眯地和詩織聊點什麼,那時候詩織總想在他們下次清醒著來的時候告訴他們,少喝點酒,味道太難聞了,不過從來沒有這個機會。他們很少在詩織麵前出現第二次。
“你的?”金發女人的雙腿仿佛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她一個踉蹌直接向前撲到詩織身上。
詩織被突然撲過來的女人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伸手扶住了她,緊接著那個女人順勢軟趴趴的靠在詩織身上,推也推不動。
“你說什麼是你的?”
“……你左手捏著的黑色錢包。”
“我右手哪裡有東西啊?”
“……是你的左手……”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嗎?我看到的就是我的了!”
金發女人把整個身體都壓在了詩織身上,詩織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換個舒服的角度扶著她,防止她一不小心摔倒。
“錢包裡麵有白色的線縫的字,”詩織強忍著心底的火氣,嘗試和她講道理,“是我的名字。”
“真的嗎?”女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剛要抬起左手,卻瞬間變了臉,衝詩織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打賭,你贏了我就把什麼,什麼來的……錢包對吧,還給你。”
“……”
詩織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做出了讓她最後悔的決定。
“賭什麼?”
一聽到這裡,金發女人突然直愣愣地站了起來,一把拽住詩織的手腕,硬生生的把詩織拉進了麵前的居酒屋,力道大到詩織硬是沒能夠掙脫開。
女人一進居酒屋就把詩織按在一張空著的桌子前,笑著揮手招呼店主。
“來兩瓶啊不,三瓶好酒!”
“好嘞!”
金發女人嘿嘿地笑著,一屁股坐在詩織對麵。
“靜音那丫頭今天不在,嘿嘿,我們今天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