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輕飄飄落在她床榻上的紫色發絲,繪梨老惦記著。
她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
幸村的頭發,是怎麼落到她的床上的,那樣曖昧的躺在她的枕簷。
她最後決定回到床上睡一個回籠覺。
還是忘記比較好。
在這樣的日子裡,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細心地織成金色的光影,暖得讓人直想打嗬欠,繪梨鑽進毯子裡,把自己牢牢裹住。
陷入沉睡的前一秒,卻無法控製地想起了那雙紫色的眼眸。
總是溫柔多情地望著她。
又仿佛時時刻刻有話對她說,卻將想要說的話按耐在眼中,如同海妖的歌聲一樣,引誘她主動去探尋。
這樣想的話,似乎有些狡猾呢。
繪梨在枕頭上蹭了蹭,沉沉地睡過去了,一覺睡的很長,她的大腦處於一種昏昏漲漲的狀態,偶爾睜眼也以為是夢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來自客廳裡的聲音讓她轉醒。
興許是睡得時間太長了,她眼睛半睜著下床,幸村回來了嗎?
拉開窗簾看了一下,外麵天還亮著。
她推開門,想要去幸村那裡討要章魚燒,幸村答應她的,她夢裡還能聞到章魚燒的味道。
“精市——”
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從玄關處走近來的幸村,站的像一棵挺直的白楊樹,將網球包卸下,已經換上了家居鞋,手上拎著章魚燒。
聽見了她的聲音,麵不改色地笑盈盈說:“帶回來了,還熱著。”
雖然他這麼淡定,但是繪梨在拖鞋裡的腳趾,卻無法自扼地羞恥的蜷縮了起來,她抿了抿唇,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怯場,她悄悄吸了口氣,從幸村手裡結果章魚燒。
興許是如同幸村所說的,章魚燒還熱著,微微飄起的熱氣讓她的手指往睡衣的袖子裡縮了縮,她朝寂靜的室內幾道望向她的目光主人點了點頭。
“……你們好。”
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又基本上都是平級,所以乾脆就這樣隨便稱呼一下算了。
而且身上穿的還是睡衣,隻能說慶幸她穿的都是長袖。
畢竟在這裡要經常和幸村相處。
“小泉同學你好……”
“學姐好。”
相比起她來,隻需要和她一個人打招呼的網球部成員就輕鬆了很多。
繪梨和他們象征性的打完了招呼,對幸村說:“那我回房間了。”
繪梨其實沒有在房間裡吃東西的習慣,她不太喜歡漂亮的床單被套上麵沾上食物的味道,不過她在這裡總感覺自己會打擾到這些人。
幸村叫住她:“快期末考試了。”
繪梨:“……是、是的。”
一說起這個就很痛苦,她倒不是什麼完全的學渣,成績在立海大附屬中學裡也是屬於中等水平的,隻不過,總是有幾門課成是比較苦手的,像英語啊……
不說還好,一提起來,就變得格外苦惱了。
“正好我們這裡也要補習,繪梨你要一起吧。”
繪梨瞥了一眼,除了幸村之外,柳、柳生可是年級裡麵超級有名的優等生。
可恥地有點心動了。
她征詢性地向補習的人投向了目光。
柳:“沒有問題,重點是一塊兒畫的,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繪梨鬆了口氣,雙手合十感謝對方:“太謝謝了,我現在去把衣服一換馬上出來。”
—
“話說回來……”
等到繪梨離開之後,切原忍不住撓了撓自己本就卷曲淩亂的頭發,“幸村部長你是在和小泉學姐同居嗎?”
說出來了說出來了。
雖然大家心裡都有此猜測,但是礙於幸村腹黑大魔王的形象,沒有人說出來。
切原發揮了自己愣頭青的本色,居然就像國王的新衣裡麵的那個孩子一樣,直接說出來了真相。
這種做法,不知道該說是膽大還是膽大呢。
還沒等幸村有所反應的時候,丸井已經給了切原一下,在對方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揉,“你這小子瞎說什麼話,不要這麼天然好不好,對女生不能有不禮貌的猜測知道不知道!!”
切原吃痛地哎呦一下:“我知道了,剛才我是不小心的。”
丸井仍舊嫌不解氣是的用拳頭在切原頭上又按了一下,才肯收手。
幸村靜看著兩個人打鬨完,才說:“繪梨暫時住在我家裡而已,不要多說。”
對這幾個人的人品他還是比較放心所以才帶回家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不可能會讓人回來。
畢竟即使是事出有因,這種事情對繪梨來說也不太好。
“行了,去會客室裡吧。”
那個地方一般來說是幸村的爸媽帶公司的人應酬的地方,不過並不常用,大部分時候是閒置的,所以一般來說網球部內正選的補習就定在幸村家裡。
切原在後麵記吃不記打,又悄咪咪地嘀咕了句:“我爸媽在家裡都是那樣相處的,所以我才說的……而且我感覺我說那句話的時候幸村部長還蠻開心的啊。”
幸好聲音比較低,也沒幾個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