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試 在玉扇一番勸說下,窈青終於……(1 / 2)

晦霧 梅花送暖也驅寒 3821 字 11個月前

在玉扇一番勸說下,窈青終於願意找找殷季遷,隻可惜問及他的行蹤,常管家等人隻說看見他出去了,至於去了何處不得而知。

忽然送了口氣一般,“等等罷,興許晚上就回來了。”窈青扭頭對玉扇吩咐。

早春梨花帶梗兒,海棠也含苞待放,一連數枝交錯,讓人移不開視線。

玉扇回應她點點頭,想起了近日長公主的生辰宴,說是要邀請眾臣極其家眷,“過些天還有場生辰宴,長公主要過。”

可窈青擺擺手,“這些我就不去了,”她這個模樣,去了也沒什麼用,又不是正夫人,說不準還要被人恥笑呢,“在府中待著便是。”

她雖然想法是這樣,可是席宴花牌已經下來了,那宴席邀了她,還留了她的位置呢!

玉扇不以她的話為然,揚起下巴:“那可不行,小夫人如今就是參政府的女主人,你不出麵就席誰出麵就席?”

這偌大的參政府裡頭確實就她一個女子,可就算她願意,屆時殷季遷是否還會願意帶上她過去?

窈青斂下心神,沒有回答。

晚間,天色暗淡,蒼穹逐漸染上墨色,成為一團漆黑。

地麵的矮矮小草探出嫩芽,享受著春色氣息。

繪雪閣的燈熄了,周遭安靜下來,不知幾時,府外才傳來馬鳴打響,是殷季遷踏著月光回來。

斑林給他牽了馬匹,緊著馬韁繩問道:“大人怎麼現在才回來?”若不是他還未睡下,恐怕沒人會來給他開門。

二人一馬悄悄入門,修長熏熏的身影踱在前頭,月光影像下遺留了長長的一片,不斷拉長。而後麵不遠的斑林安撫著馬,聽見他問,“都睡下了?”

帶著醉意的語調與這濃重的夜色十分相稱,又綺麗又糜豔的。

斑林機靈,知道他問得不僅僅是府裡的人,“這,確實都已經睡下了,”他又忙往回找補,“夜深了,熬不住啊大人!”

不知他的話是否有被那人聽見,兩人隻跟隨月色指引,一路往慎疏齋去。

途徑海棠花樹,朱簷回廊,隻有匆匆一瞥,溢出的視線集中在東角閣樓上,古雅的高層雕欄成了唯一可以透過的縫隙,一睹那處的形狀。

高閣很黑,幾乎看不見裡邊,這條路很是狹窄,直直通往遠處,錯過了就看不見闌乾的正內部,他不由收了腳,落在那塊小石板上不動。

後麵的馬兒也站住腳,尾巴搖個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斑林忍不住打了哈欠,作死打斷他:“大人,咱們回去睡罷?”

這都已經半夜了,就是神它也熬不住啊!更何況他忙了一天,明日還得早起呢。

那月色蒙括下的身影抬起了手,一動不動地對著閣樓發愁,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斑林一看,終於大喜,小聲欠了身子,拉著棕紅色的馬前往馬廄,待他將馬安置好,就可以去睡了,管他是不是還要對著樓站。

清冷的風颯颯拂過一片杜英,同樣也拂過他半個身子,吹散了不少酒氣,顯得更加清醒,他嘴角浮上笑意,諷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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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褚石溪回朝,引起軒然大波。

朝中多數是新派一黨,絕少數仍效忠於舊派,眼見曾經德高望重的太傅回來,不禁讓人憂心,聽命而歸的褚太傅究竟會力挺新派還是扶持舊派?抑或保持中立?

文武百官們不得而知,隻因聽聞褚太傅回朝多日,小皇帝體諒他千裡迢迢而來,特意給了時間休假,調養生息。

而眼見長公主生辰宴即將舉辦,有傳言說,褚太傅的洗塵宴也在同一天,這不,小皇帝就下了旨意,要在那天好好接待褚太傅,再大慶長公主生辰。

太尉府。

府上的曲垂柳翠色新新,一蜷一卷都十分新穎彆致。

秦明觀圈在太師椅中,略有愁容。現下百官皆知,褚石溪重任太傅一職,他的回歸,恐怕又會掀起腥風血雨。“這褚太傅從前老夫也是聽說過的,德隆望重。”

那時他還是前太尉身邊的毛頭小子,跟在身旁侍候學習,而褚石溪就已經官至太保,行教導皇子之職。

臉前那玉石盆裡臥著一隻王八,厚厚的一層甲殼滿是紋路,帶著水濕氣,雖然動作遲緩,可不乏生利,喂給它的生肉一旦擎咬住就絕不撒手,可見足夠凶狠。

一隻鐵質夾子鉗住腥澀的白肉,緩慢小心地喂給了那隻老王八。

“太尉大人可需要屬下試探試探?”他指的是千裡而來的人。

可秦明觀朗笑,收回蒼老的手指,往太師椅背上靠,“不必,靜觀其變便是。”

他不想提早暴露自己,若是褚石溪選擇中立,或是袖手旁觀,隻要不妨礙到他們這黨派的前運,倒是可以與他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