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少屏驚呼一聲,摔了一跤,反把窈青嚇了一跳,她身上一襲衣裙弄得稍稍淩亂,還是那樣的妃色。
“玉扇快牽下去!”窈青著急,麵上多了焦慮。
還好少屏沒事,玉扇乖乖牽著雪豆下去,轉身時還在偷笑,雪豆做得好!等下給你加餐。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窈青起身,將手搭在她臂膀上,若是雪豆真把她傷著了嚇著了,她內心絕對過意不去。
所幸人沒事,雪豆隻是嚇嚇她,王少屏喘著粗氣拍胸口:“幸好幸好!”
“窈青姐姐,你家的狗,怎麼這樣凶猛!”她臉上微變,剛想像平日裡斥責丫鬟那樣,又顧忌著有求於人,才勉強保持著聲調的平穩柔弱。
方才她不是沒看見,那隻大狗直撲向她,那樣一隻大犬,可不得嚇死了人?
窈青對著她這話也無法反駁,“可雪豆向來是很乖的。”她隻能弱弱一句道,有些局促。
“算了算了!參政大人到底何時回來?”王少屏不禁要懷疑她是故意搪塞著她,就是為了看她們家的好戲!
不然,參政大人何以一整日都不回來?這現在,外邊太陽都要落山了。
“少屏妹妹彆急,我已經要脆桃去問了。”窈青紅著臉安撫她,這明明答應好了的事,她到現在都還未辦到,實在是對不住她。
果然,未過多久,脆桃拉門進入,將知道的事告訴她們,“去的人已經回來,說大人今晚有公事在身,夜裡便在篤思署歇下了,明天一早才回來。”
殷季遷有夜審,又顧及昨日兩人新起的隔閡,他不願意回來倒也正常。
可王少屏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可是等了一下午,“不行啊,窈青姐姐,參政大人明天一早才回來,屆時再去稟報給我爹,我爹再想應對措施,恐怕為時已晚啊!”
這事已經拖了一天,窈青也不好讓她多等,拍拍自己手腕上王少屏的手,“那你便先在我這兒住下,可好?”
王少屏正有此意,就等著她這句話呢!
“窈青姐姐可真好!”
她那張臉上堆著笑,窈青看不見,可是十分受用,對她的虧欠這才減少了幾分。
天色忽晚,玉扇再回到繪雪閣時,外麵已經黑了。
隻是她沒料到,那個討厭的人竟然還留在這兒,還要在這裡住下。
備膳的時候,正巧這幾名侍女端著菜肴要送去繪雪閣,脆桃來催:“你們幾個快些送去,晚了可要餓著小夫人和少屏小姐。”
幾人低低應下,魚貫而出。
這小廚房裡的飯香依舊飄蕩延續,站在裡麵,衣服上都沾滿了香氣。
煙氣繚繞,脆桃一來,玉扇皺著臉哼哼,對王少屏留宿在繪雪閣稍有不滿,“莫不是想鳩占雀巢?”
“好了,你少說兩句。”脆桃接過她手上的那碟芋頭酥,勸道。
她不想玉扇總因為這些事情而心煩,就是少屏小姐真的存心不良,也要等有實據出來才行啊。
“脆桃姐姐彆不信我,我總覺著她來沒好事兒!”不信就看罷。
自己有家不回,偏要住在這裡,美名其曰是為了她父親的事,可終究不還是得要小夫人出麵幫忙?
玉扇跟上脆桃腳步,將桌上最後一碟糕點捧起,出了小廚房去往繪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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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屏在參政府等了一夜,第二日可算是將殷季遷盼了回來。
府外馬車轔轔聲音傳來,簷上的兩隻麻雀被驚起,一溜飛到了遠處的海棠花樹上。
過了垂花門,果然就看見不遠處殷季遷走來,身上穿的還是一襲朱砂紅色暗紋朝服,綸色玉帶鬆垮係在腰上。
他身姿挺拔,猶如一棵始終向上生長的樹,愈發神姿高徹、日月光華了。
隻是眼神淩厲,隔著半遠距離,掃了過來。
雙方遇上,正逢一旁還有個石桌矮凳,擺在花樹下,便就在旁邊說了起來。
窈青拉著王少屏,淺淺福了一身,“大人您回來了。”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住打量,隻見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斂著眸,正眼也不給他。
反倒是旁邊那個,第一次見麵就呆呆傻傻的,盯著他看,讓人很不舒服。
按理說,今日窈青見著殷季遷應該要同他說些求情的話,可是昨夜,王少屏同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