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脆桃姐姐!?”玉扇十分吃……(2 / 2)

晦霧 梅花送暖也驅寒 3812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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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那裡一向沒有燈火,黑漆漆的,可今日不同,多了幾分明亮。

那晦暗的零星光亮照亮這片土地,有兩個看守守在柴房門邊,任由裡頭多次拍打也隻當聽不見。

直到有小小的踩草聲傳來,脆桃打著前燈,從那條小路上過來。

守門的二人忙收回接連的哈欠,挺直脊背,這是繪雪閣的頭等婢女,比他們高尚不少呢,自然該要尊重些。

“二位兄弟能否幫忙開開,我進去說個話,一會兒就出來。”她手中不單單是長竿燈籠,還提了一包袱吃食,裡頭正好有酒。

酒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那雙脂玉隻一掏,就將酒水從中取出,遞向他們,笑道:“就通融一下罷!”

待接過那好酒,二人對視一眼,將柴房的大鎖打開,把人放了進去。

“哼,你來乾什麼?”玉扇賭氣問她,方才她與門衛的對話她可全聽見了。

這柴房裡隻有一盞油燈,好不容易點起來,才不至於整個屋子那麼模糊。

脆桃走近,將那包袱裡的吃食拿出來,歎了口氣,“我是為了你好。”

若是玉扇真幫小夫人逃了,大人安能放過她?不吃了她就算好的。

“為我好?為我好你就背叛了小夫人?”玉扇瞪大眼睛,心底的怒氣演變成惱火。

脆桃她不是不知道,現如今小夫人想離開參政府,還偷偷告密!若不是小夫人信任自己,肯將這事交托給她,那必然就是無路可走,脆桃這舉動是在傷小夫人的心!

“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會後悔的,”脆桃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向她走近:“我們情同姐妹,你想幫小夫人,我又何嘗不想?”

那隻柔軟的饅頭進了她手,隻聽脆桃繼續:“可是你不知道大人的手段,若是你真幫小夫人逃走,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想看見你被他處罰。”

玉扇低頭看向這濃白色的東西,手心的溫暖不減,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好了,你快吃些罷!”她將那饅頭給她,垂頭走掉。

緊閉的門開合幾下,隨即又恢複方才的模樣,那靠牆一側密密麻麻的柴火壘成堆,成了最後一堵牆。

此時月亮上來,攀在柳枝上,搖搖晃晃的,流照千裡。

煙波彌漫,湖水也泛著冷色的光,泠泠同水草浮動。

在這朦朧月色中佇立的高閣肉眼可以窺見一絲昏亮,窗扇半開半閉,猶如睡眼惺忪的美人。

“嘩啦——”有飛禽振翅之聲傳來,想來是無意有什麼牲畜飛上了繪雪閣的當頂,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下麵兩人。

殷季遷做出讓步,眼中深意唯獨他自己清楚,“你想離開這裡可以,不過半月之後,是陛下立後的日子,你應該知道。”

半月以後,小皇帝會立不久前擇選出的世家貴女為後,那天百官及其家眷都要參與,可謂是普天同慶的日子。

蠟油燈光影撲朔迷離,仔細徘徊在這裡,在他們腳下,在他們身上。

“半月後……”窈青呢喃,隻要再待上半個月,她就可以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了,隻是他下一句話更加讓人窒息——

“從你入府以來,本宰執從未碰過你分毫,難道你不該儘一儘妾的本分?”他的話刺耳,猶如寒劍刺向她心的某一處。

高大的身影將人籠罩,氣氛彌漫起來,昏黃的燈光也增添了幾度曖昧,他雙手撐住榻邊的棱木,將人抵住。

隻見窈青如同一隻臨危的小獸,倒豎起身上的刺,被他用一句話安撫:“彆緊張,我隻是想要一個吻。”

不知怎地,她從他話中聽出來一絲祈求,十分得淡,比流星劃過天際還要讓人難以捕捉。

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苦苦的,極其寡淡,“好。”

兩人被晚香玉氣息徹底包裹住,直到昏黃的燈火被他們擋住再重現,一個吻便塵埃落定。

窈青沒有想到,這輕柔的觸感落在唇上,她不僅沒有反感,反而心底徒然生出種傷悲,像極了大勢已去,她再難以捕捉。

心裡空落落的,使人出神,殷季遷卻極儘目光將她納入眼眸中,比任何時候還要專注認真。

燈火葳蕤下,她妍潤的小臉或是被火光熏得發紅,或是被這氣氛的朦昧感染,就連眼尾的疤也泛著紅……

此時有多安靜,他心裡就有多翻湧。

他和自己打了個賭。賭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