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雨絲在空中形成密密的網,人……(1 / 2)

晦霧 梅花送暖也驅寒 3817 字 11個月前

雨絲在空中形成密密的網,人群中,一抹驚詫稍縱即逝,幸好是人多,她這張臉混在裡邊並不顯眼。

門戶旁,殷季遷將人放下,轉而臨近雨勢邊,就著雨聲擰掉袖子上的水。

無人注意到,窈青身邊莫名湧過來個人,貼近著站,細致打量她一眼,有些古怪詭異。

那邊忽然有小廝撐傘過來,遠遠便喊道:“這裡實在是小,管事大人叫小的請您們都過去前廳歇著。”

他話聲一落,諸人向他投去目光,張氏也順著一齊看去,隨著幾人的腳步過去,真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了她。

正想著,她那豐腴的腰身便被人長臂一攬,人皆目視前方,不曾注意到二人底下的糾葛,還一心用手撥弄著那窗邊的欞扇,想讓雨少滲進來一些。

“蘭兒,我們也跟著一塊兒過去。”男人低聲附耳,略顯親密,卻不是阮如山那呆猛的樣子。

張氏露出個羞怯的笑容,跟著他繼續往前走,男人撐開一柄骨傘將二人容納進去,趕往前廳。

雨勢比方才小了一些,可是仍舊不減,嘩啦啦得直往下落。

張氏身邊這個人是掌管肇州的知州方鞍山,儘管年紀很大,身形也比不得阮如山魁梧,可架不住他地位尊貴,又十分好哄,是張氏見過的最好拿捏的人。

那次若不是受人追殺,阮如山不幸死了,而她幸運活了下來,她也不至於被他留在府院中收留,繼而牽搭出情意,成了知州的第六房小妾。

張氏手段高強,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自然日子也是越過越好,要什麼方鞍山也都給她。

這種日子是要比從前好過千倍萬倍的,她不可能願意放過。

想著,她不由將身體更加貼近,溫柔似水地殷切道:“這雨下得這麼大,大人仔細彆冷著了。”

女人用身體給他送去溫暖,風雨淒淒中,男人笑的暢快肆意,將人摟得更緊了。

隻是張氏仍然留心著方才見到的那人,心中有些生恨,當時受人追殺的日子可不好過,日夜脫逃,一路從京城跑到了肇州,可想而知有多麼艱難。

而那夥兒追殺她們多日的人,正是萬月樓派來的人,又怎麼能讓張氏聯想不到窈青身上?

她還記得幾年以前,跟著阮如山一路摸到了那小瞎子的住所,好容易讓她陪著一起去萬月樓要債,誰知打那以後就再也沒見著她的麵,相反,次日他們就接到了追殺,連日逃亡。

不用說,萬月樓派來的這夥人一定是受到了小瞎子的指引,當即,張氏一個眼神,回殺向後麵廳房的窈青。

既然今日讓她遇上了,那就一定要報仇雪恨,一洗多日逃亡之苦。

那楊柳腰上的手驀然收緊,將她注意力吸引了回來,是方鞍山心思不安分,走著路也動手動腳。

雖然她心底有些惡心,可依舊不得不裝出羞怯的模樣,極是郎情妾意。

想是大雨下了太久,將所有的雨一口氣降了下來,廂房裡的人走了沒有多久,天便稍霽。

窈青抱臂靠在門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總覺著陰冷無比。

這裡的人幾乎都沒淋上什麼雨,唯獨她和殷季遷身上徹底潮濕,從內而外的散發著寒氣。

“大人,這是您要的衣裳。”庸蟬捧著兩身乾淨的衣裳,呈到他麵前。

就連府裡的馬車也被牽了過來,停靠在不遠處。馬兒低低打著響鳴,似是對這雨後初晴的天氣極為喜歡。

濕泥混著雨水草露,透出格外得生機盎然,殷季遷握住她手腕,將人拉到了馬車前。

“上去換身衣裳罷,我幫你看著人。”

他將那乾淨柔軟的衣裳塞進她懷抱,本著臉,說不上態度強硬還是柔和,恰如清冷雨後,人呼吸到的第一抹空氣。

窈青稍稍動容,吞咽了一下上了馬車。

暗色的馬車在人進去的一瞬間後,徹底封閉安靜,她眼睛不好,換衣服也自是很不方便,一個人在裡頭待了好久,才慢吞吞出來。

那衣裳穿的果然歪七扭八,十分不整,若是被人瞧見,自然是要嘲笑一番,殷季遷製止她下車的動作——

“你的衣襟沒有塞好。”那一字交領本是該直入腰身的,此刻翻出來不少。

窈青赧然,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他先推她進車廂,人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幫她穿戴整齊。

錦簾外,庸蟬恍若什麼都沒有看見,回顧四周,不讓人上前靠近。

這裡位於廂房拐角,蔥綠的草葉雨後鋥亮,青翠一片,少有人過來,可還是明顯暴露在人的視野中,一眼便能望見。

暗色的馬車被封閉得嚴實,身在裡頭,總覺得不透一絲光亮,殷季遷摸黑將方才她身上沒有弄好的地方一一整理一遍,氣息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