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4:
湖水碧粼粼,踏草及芳辰。合岸花薰暖,雙堤柳夾春。(1)
蕭清容把擋陽光的手縫張開,陽光便積極地從手縫中鑽出來,溫柔地照在蕭清容的臉上,白皙的皮膚仿佛渡上了光。
蕭澤風不解風情地把蕭清容手扒拉下來,一“哐”地把遮陽的草帽戴在蕭清容的頭上:“這會兒太陽毒,少爺戴好。”還沒給蕭清容係好帽子的繩,看見葉南風風似的從身邊路過,蕭澤風餘光盯到了,連忙喊著“南風姐等等我”一溜煙便轉身跑了。
蕭清容正打算自己係好,李馳便上前,自然不過地拿著繩係著結。
蕭清容把帽子的輕紗掀開,看得李馳更清晰些,陽光同樣照著李馳半邊臉,立體的眉頭和直鼻阻礙了陽光浸在另一半臉上,光與暗形成對比,目光下移,再看到那含笑的嘴唇,蕭清容便回過神了,把手放下,輕紗落下。
李馳笑著問:“鶴玉在想什麼?這般出神。”
蕭清容不自覺地在衣袖裡搓著手:“沒,沒什麼的。”
李馳係好,把手放下:“好看嗎?”
蕭清容把頭抬起,帶了點驚訝:“什麼?”
“那為何方才盯著我出神?”李馳還是故意在逗他。
蕭清容透過薄紗,看不清切李馳的表情,他不知這句話是帶著怎樣的意味,隻顧得上逃脫嫌疑:“好……不是,沒什麼的。真的。”
李馳笑了一聲,看見連毒辣的陽光也喜歡蕭清容,透過薄紗也照得上,便把手抬起,為蕭清容遮陽。
蕭清容也感受到了,臉上的熱度降了,依稀看見李馳的手在上方,耳邊傳來李馳低低的嗓音“再好看也沒有鶴玉好看”和那看不清的笑。
微風拂過,輕吻著萬物。輕紗被吹起,蕭清容這次看清切了,也感受到了。
李馳在笑。
他也在笑。
李馳走在有陽光的那一側,蕭清容在李馳的影子下行走。
李馳故意放慢了腳步,迎合著蕭清容的步伐。其他人在前麵打鬨。
蕭清容看其餘人離他們越來越遠,清了清嗓子,提議道:“馳兄,要不咱們走快點吧。”
李馳背著手,望著嬉笑的人群:“不用,我們慢慢走便是,要是到了租馬和車的地方,他們會乾好這些活,等我們到的時候就直接可以走了,省去了不少麻煩。不是嗎?鶴玉。”
蕭清容低頭,扶著遮陽帽,看見前方正有塊大的地石,正打算繞過它,一隻手便伸過來,蕭清容猶豫一秒,便搭上李馳的手。
李馳握緊蕭清容的手,提醒道:“前方有塊大石,需要跳下去,我先下去。”
李馳利索的跳了下去,手仍牽著蕭清容不放,轉了個身,另一隻手也伸出來牽著蕭清容,蕭清容借著李馳的力輕鬆跳下。
蕭清容鬆開手,往前走:“馳兄,不用把我看得太羸弱,這點高度我還是可以的。”
李馳感受著蕭清容抽去後的手裡的熱溫漸漸消散,有些燦燦然:“鶴玉多想了。我隻是擔心你左腿有舊傷。”
蕭清容抬頭:“馳兄聽阿澤說的?”
李馳跟著蕭清容走:“嗯。”
蕭清容則放慢腳步,等李馳跟上並行了才如常:“阿澤定是把我的傷說的嚴重了,這麼多年了,於常並無礙。馳兄不必擔心。”
“我聽阿澤說劉老……”
蕭清容第一次打斷李馳說話但仍溫聲道:“劉老說的是對的,我隻想享受現在。”
李馳已經知曉蕭清容的態度,便閉嘴不提了,知道自己說錯話惹他人嫌了,連忙轉移話題:“鶴玉可想再吃糖餅?等會兒我去給你買糖餅可好?”
蕭清容本想拒絕,但還是敗給了嘴饞,便笑著說:“麻煩馳兄了。”
等李馳與蕭清容買好了糖餅後集合在租馬行店,其餘人早已等待在馬和馬車前,蕭澤風老遠就向蕭清容打招呼。
李執老遠就聞見了什麼香味,問著蕭清容:“美,不不,清容哥可跟我哥買了什麼好吃的?”
還沒等蕭清容回答,李馳便斬釘截鐵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