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馳領著蕭清容到頂樓包間裡坐下。
“清容想吃點什麼?”
“銷安隨意。”
李馳為蕭清容斟酒:“鶴玉,菜還未上,先嘗嘗隻有華京獨有的九曲香。”
蕭清容收扇,正打算嘗嘗。
李馳連忙提醒道:“這酒可比陶華酒烈不少,鶴玉小品即可。”
蕭清容似乎想起了喝醉的窘境,將扇遮住了半張臉,小口品嘗了九曲香。
這酒入口醇厚,後勁大得不行,讓人喝了胸口一燙。
怪不得李馳喜歡。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進。”
進來一掌櫃模樣打扮但卻身材魁梧的黑皮粗老漢,進來就給李馳跪下。
“秦艽不知殿下前來。”
“起來吧。”李馳將秦艽扶起,“這是蕭家公子,蕭清容。”
“見過蕭公子,在下秦艽。”
蕭清容作待君子之禮。
秦艽熱情,吼著大嗓門,儘量降低聲音:“蕭公子,現在的潤喜樓名義上的掌櫃是我,但實際是殿下。”
蕭清容故作驚到,望向李馳。
“低調低調。我也是幸運,原來的掌櫃年事已高,我便使了點皇家權力買下了,正好缺個管事的,我便讓秦艽來了。”
秦艽感動:“當初我在默坊遇到點麻煩,是碰上了正四處遊曆的殿下,才將我救出來,還給我謀了這麼好的差事。”
蕭清容這才知,什麼是真正的人不可貌相。要知道一個外人來華京開店站穩腳跟有多不容易,店行有店行的自成規矩,表麵上的,背地裡的,一樣都不會少。
蕭清容笑道:“秦掌櫃莫要謙虛,潤喜樓身為華京十大正店之一,秦掌櫃忽然接手,也能打理得如此有條,保樓風光不減,實屬有才。”
秦艽不好意思地摸頭:“蕭公子謬讚,我就是個看錢看得緊,能打打殺殺的粗人。”
李馳趕緊接茬:“對,鶴玉啊,我就是看重秦艽這點。上次有同行找人來砸店,我還沒來的及趕到,秦艽就這麼往那兒一站,對方就一哆嗦,氣勢就下去一半,最後秦艽把那幫打得直哭爹爹叫奶奶,是我到了,對方才保下小命來。”
李馳想起往事大笑,秦艽被笑得不好意思,不停地饒腦袋。
“鶴玉想知道什麼,大可以問他。”
“是的,蕭公子。當初殿下接過樓後,便把一、二層改成平民百姓能吃得起的樓麵,再越往上走便越貴,繁華的有,文雅的也有,達官貴人,文人風骨都愛來。”
有人流的地方,就有消息。
蕭清容搖著扇子,溫聲開口道:“我想知道南中商賈走私之道,以及有關駱氏所有的小道消息。”
香爐琺琅,三足鼎立,薰的香悠悠地從金銀錯紋的縫隙中飄逃出來,繚繞整間屋子。
“下去吧。”
溫婉頭也不抬。
葉曄作禮起身,低著頭告退。
榮禾川下了一黑子。
“幸虧聖人及時吩咐葉曄告知銷安沈映在劉懿手中的消息。”
溫婉無奈地笑道:“隻可惜還是無用功。”
“為何要將銷安牽扯進來,難道你真想要扶持他上位?”
“對啊,難道你不好奇他知道後怎麼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嗎?”
“予可好奇死了。”
仁晞端著一壺熱茶進了殿。
“臣替聖人換一杯新茶。”仁晞將茶具擺好,“這可是榮相為皇後帶回來的新茶。”
溫婉“嗯”了一聲:“受傷的地方沒事吧。”
水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仁晞將茶杯恭敬地遞給溫婉:“回皇後,目標並非臣,自然並無大礙。”
溫婉喝著新茶,趁榮禾川不注意,將榮禾川的一個黑子悄悄藏在衣袖中,下了一白子。
“榮相,你又輸了。”
榮禾川這才被拉回神,笑著歎氣:“下了這麼些年,我還是下不過你。”
溫婉抿了一口茶,笑:“人有意予也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