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波未平波又起(1 / 2)

春回 水木羲 4125 字 11個月前

虞蟬拉開了吊燈,昏黃的燈光在半夜總有幾分獨有的奇異感覺,當在平淡恬和的歲月裡會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馨,而在這樣的環境裡卻能感到些許詭異陰沉的氣息。

屋裡牆上掛著的老式圓盤鐘表正指著三點鐘,似乎夢裡的時間總是格外的快,不過須臾間外麵已經過了將近幾個小時。

虞蟬看著安心睡覺的方槐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繼續讓他睡著,省的來添亂。不過這思慮也隻存在了那麼一小會兒,虞蟬就收下一點也不含糊地把方槐葉從周公那裡拽了出來。

“快,起來了。”

“這天還沒亮呢,乾什麼啊?”,方槐葉坐起來勉強扒開眼睛說。

虞蟬有點哭笑不得,坐在炕沿上一邊穿鞋,一邊正色說道:“你先看看你在哪呢?”

方槐葉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一個度,他顫顫巍巍地問:“趙哥呢?”

虞蟬搖頭,“出去找找,先下床。”

“那大哥也不見了,這不會又有什麼妖魔鬼怪吧。”,方槐葉語氣哀怨,隱隱已經帶上了點哭腔,“我最近怎麼這麼倒黴啊!早知道我死也不來……”

大概是為了用語言轉移注意力,方槐葉嘴裡這兩句話翻來覆去地嘮叨,如此聒噪,虞蟬有點後悔把方槐葉叫醒了。

不過無論怎樣恐懼,方槐葉都沒能再次暈過去,他認命般地剛把鞋穿好,左邊的門就耐不住寂寞一般的自顧自的開了,門框上隻剩下一席桃紅色的門簾在空中輕輕的搖蕩。方槐葉見狀趕緊躲到虞蟬身後,虞蟬則一麵盯著門簾,一麵把手心裡的那幾枚銅錢攥緊。

那視線盯的太過於專注,因而虞蟬沒注意到身後的方槐葉在看見他露出那銅錢一角時,不大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這時,那門簾微微一動,緊接著下一刻就從門簾底下飛快的爬出了一個“嬰兒”,雖然說是嬰兒,但也隻有身姿體態大小方麵像嬰兒。畢竟誰家的嬰兒會像這樣,混身烏青發紫,翻著兩雙刷白的魚目眼,一口跟鋸齒一樣的好牙口,肚子上還很突出的連了一條沾滿血的臍帶。

那條帶血的臍帶很長,但卻沒有拖在水泥地上,反而像有人牽著一樣成弧度的懸在空中,臍帶裡似乎傳輸這血液,還有些紅的發黑的血珠從臍帶上淅淅零零落下來,也讓人覺得在他身後還有什麼東西。

方槐葉剛見了一眼,就嚇地在虞蟬身邊哭爹喊娘,似乎覺得在地上站上哪怕一刻都會有被咬的危險,完全不顧三七二十一,那架勢簡直是要跳到虞蟬身上去。

虞蟬當下沒空管方槐葉,把僅剩的五個銅錢撒出去,接著兩手翻飛迅速的掐了一個決,那其中四枚銅錢就和突然長了腿一樣十分有條不紊的把那個鬼嬰圍了起來,第五枚則迅速衝著身後的那條臍帶去,似乎想要將其割斷。

果然那鬼嬰注意力被四枚銅吸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一時間來不及躲避,故而生生的被那第五枚銅錢割斷了身後的臍帶,那不斷順著臍帶傳輸的黑紅的血也因少了接收頭而四下噴散開來,灑在鬼嬰身上顯得狼狽又恐怖。

隻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虞蟬的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剛剛得以溫養的靜脈頃刻間就變成一條枯河。

那鬼嬰失去臍帶的連接以後,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不過可能剛剛被虞蟬那一笑激怒了,於是那鬼嬰拚著最後的力氣跳起來張著嘴朝著虞蟬撲來,大概死前也想給虞蟬咬下一口肉。

虞蟬本想著往右邊稍微躲一下,可這個時候一聲尖叫傳來:

“啊啊啊啊——”

是身後方槐葉。

他被撲過來的鬼嬰嚇了個夠嗆。一瞬間連吼帶著掙紮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剛好把虞蟬往左邊撞了過去。

眼看著虞蟬就要和鬼嬰來一個麵對麵,此時虞蟬以盜鈴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往地上一蹲,鬼嬰就好巧不巧的就從虞蟬背上飛了過去。

緊接著,虞蟬就又重新站起來,伸手再次掐了個決把那五枚銅錢召回手裡,也不顧還沾著血雙手合十然後翻轉將銅錢成一字抹開,最後成一把短劍狀刺入了這鬼嬰的後心,霎時間將其化成了一股灰煙。

到此鬼嬰才算徹底死翹翹。

還顧不上喘口氣,虞蟬的喉嚨處就湧上了一個腥甜。

他把那股翻湧的血氣咽下去,神態專注,繼續盯著那扇門簾,還不忘輕聲囑咐方槐葉:“不會有事的,老實點,跟在我後麵彆添亂,要不我就算有九條命也有點夠嗆。”

話音剛落,那門簾就十分配合的掉了下來,接連著看見了後麵的東西,正是昨晚招待他們的婦人。

不過若是說昨晚的女人看起來有點不正常,如今的那就不是人了,隻見女人眼睛由無神變得漆黑一片似乎隻剩了一顆巨大的黑眼珠仁,塗了鮮血牌口紅的嘴角微微勾起,最主要的是她的肚子似乎開了一個洞一根臍帶就從那裡延伸出來拖在水泥地上,正是虞蟬割斷的那一條。

虞蟬見此似乎覺得自己這薄弱的兩枚銅錢實在有點上不了台麵,於是一麵盯著女人一麵用後背推著瑟瑟發抖的方槐葉倒退,一直到了正屋的右門處,虞蟬一把拿過燒火用的鐵鉤子,把五枚銅錢貼在鐵鉤頂端,飛快的製作了一把趁手的“陰間”武器。

接著把方槐葉往邊上輕輕一推,拿著那略微簡陋的武器就衝著女人走了過去。

哪怕情況如此糟糕,虞蟬嘴上依舊不饒人:“不是我說你這幅樣子真是沒昨晚好看。”

武器確實是簡陋,哪怕絲毫虞蟬周身絲毫靈氣沒有,但也耐不住他的身法好,看著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勝算。

許是許久沒用過的緣故,虞蟬的劍法還開始有些滯澀,但幾招下去,已經肉眼可見地流暢起來。